王冲也一下想了起来,“对,就是这个人,札图大哥当日还以射得的野味请他喝酒来着。”
他策马缓缓向前,“诺日根,你可还认得我?”
诺日根看看他,又看看冯裳,突然双膝跪倒:“王冲先生,冯裳姑娘,原来是您两位,当初是您的药救了兀烈部落,小人诺日根,一辈子不敢忘了两位的大恩大德。”
王冲冷笑一声,“你还记得兀烈部落?那你可还记得是谁剿灭了兀烈部落?”
诺日根低头道;“是大王子和国师。”
“既然知道,可记得我当日对你们是怎么说的?”
“您要我们向西迁移,不准跟着仇人作恶。”
王冲又是一声冷笑,“好啊,你还都记着呢,那你为何会在这里,会给剿灭了兀烈部落的仇人卖命?”
诺日根羞愧不已,“那日我与十几名族人是听了您的话往西去的,可在这草原上,十几个人实在是太过弱小,我们没走多久,就被另一个部落掳了去。大家一样都遭了雪灾,这个部落也是一样,人丁稀少,他们收容了我们这些人,我们也就安顿了下来。大王子要南征,到各个部落抽人,我们毕竟还是外人,又被他们送了出去,这才上了战场。”
他抬眼看了下王冲,“我们几个出来前也曾商议过,也许趁这次南征,能够多遇着些失散的族人,如果再立些战功就能多得些赏赐,这样我们回去就能重建部落了。”
王冲问道:“那后来呢?这仗打了好几年,你又收拢了多少族人?”
诺日根涕泪交流,“没有了,都没有了,别说收拢族人了,就连他们也一个个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
王冲重重地叹了口气,本来他还有一腔怒火,恨这个诺日根是个软骨头,可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已是恨意全无。
他摸出了锭金子扔给诺日根,“拿着它,走吧,远远地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
诺日根接了金子连连磕头,“谢谢王先生活命之恩,谢向王先生活命之恩。”
王冲又问他:“延布可在此军中?”
诺日根答道:“没有,大王子走时把他带走了,大王子回王庭去争汗位,还要他这位乌兰第一勇士去震慑旁人。”
“哦,原来如此。”王冲挥挥手道:“那你去吧,找个不打仗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去吧。”
诺日根又给他磕了个头,起身要走,冯裳却把他拦住了。
她对王冲说道:“如今兵荒马乱,到处都在打仗,他一个人揣着这么大块金子,又能到哪里去?我看不如让他去找殷破败,你看怎样?”
王冲眼中一亮,这到是个好主意,到了天都城,既能吃饱穿暖,还能为自己做些事情。
“诺日根,我有些事情要你去做,不仅能吃饱穿暖,还有功钱可拿,你可愿意?“
诺日根忙道:“愿意,小人愿意,您是我兀烈部的大恩人,就是什么都没有,我也愿意。”
“那好,你便从这里过河往南,到天都城去找一个叫殷破败的人,听从他的安排就行,我会与他打招呼的,你不必担心,只是凡事必须听他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多问。另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认得我,你可能做到?”
“能,王先生就是让我去死,我也做得到。”
“好,那你现在就去吧。”王冲唤过两名士兵给诺日根换过南人的衣服,又送他过了河往天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