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兰妮听得仔细,便又说道:“明天你出去时,留意些潮湿阴暗处的岩石上,有没有些发白粉未状的东西,那东西是咸的,里面有盐。”
兰妮便道:“又不知有没有毒,怎么能随便采来吃呢?”
王冲又笑道:“那是岩石里面析出来的矿物,见水受潮结的晶体,不会有毒的。”
兰妮这才明白,“王冲,你知道的可真多,我就是这么笨,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
王冲又道:“你是领主府的贵族小姐,生下来就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而我是个被师傅拣回来的孤儿,从小跟着师傅饥一顿饱一顿讨生活,对这些事当然比你清楚些。”
兰妮望着王冲怜惜道:“真没想到,你从小会受过那么多苦。”
王冲又笑,“从小习惯了,倒不觉得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穷苦人,不都是这样过得吗?”
他见兰妮神情有些困乏,便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这洞里只有王冲休息的地方铺有干草和苔藓,其余地方全是碎石块丶碎石片,又怎么躺呢?
王冲向里挪了挪,“委屈你在这里挤挤,明天再想办法。”
与王冲同睡在一个榻上,兰妮脸上露出上羞意。可王冲挪了个地方后,自顾自己大睡,一会儿竟微微打起了鼾声。
兰妮只得勉强凑了半边,她累了一天,几乎一躺下就很快睡着了。
直睡到后半夜,兰妮碰到王冲身上又是滚烫,她本来就很警醒,这下猛地坐起身来,“王冲,你又发烧了。”
其实还是王冲大意了,他以为青莲业火已经镇住了元屠剑气,所余无非是将元屠剑气慢慢驱除干净。却没料到在他松懈之时,元屠剑气伺机反噬,伤势又有反复。
王冲重又陷入昏迷,浑身发热却又不停打着寒战,口中只喃喃叫冷。
兰妮急忙起身,把火堆往这边拔了拔,又添了柴草,把火拔得更旺。
“这样怎样?王冲,有没有感觉好点,还觉冷吗?”兰妮急急问道。
王冲并没回答她,仍在打着寒战。他像是又回到青石镇,坐在义庄的门口巴巴地望着谢道人回来,忽地又像到了莽云山,一个人守着清秋冷月。接着又是冯裳,他又一次看到冯裳拔剑自刎,鲜血流了满地。
血,满地的血!这血又像从杜雨飞身上流出来的。而那一夜杜雨飞紧紧地抱着他,他能感到她眼角泪水的冰冷,可她的身子,却又那么的温暖。
是啊,非常温暖,那段与杜雨飞和慕容龙城有关的记忆,是王冲有生以来最温暖舒心的日子。虽然有长耳定光仙假扮谢道人,可也给了他家的感觉,那正是他一直渴望而不可得的。
王冲不禁伸出了双臂,想要把这份温暖拥进怀里,埋在心里。可他搂住的,却是另一个温热的身子。
兰妮滚烫的胸膛正紧紧偎着他,她丢下了少女最后一丝羞涩,用赤裸的胸膛暖化着王冲内心的冰冷。她见王冲微微睁开眼晴,并搂抱住了自己,心中又是急惶,却又有着一丝甜蜜。
王冲高热之下全身无力,伸出的手臂又很快瘫软下来。
只觉胸口越来越热,热得如同前世梦境里无边的天火,自己也与那些四处逃窜的宫人一样,身上冒出了熊熊火焰。
他想喊叫,却叫不出声来,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沉重得喘不上气。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