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浓密的柴枞,在一处较平坦的草地上,队伍停了下来。士兵把大新轻轻放到草地上,梁丘航摇晃着大新喊:“大新,你醒醒,你不能这样睡过去。”
大新微微张开眼睛,说:“长官,我我恐怕不行了,不能再陪你一起打鬼子了,您以后可可不能一个人再这样单独冒险了,太太危险了!”
梁丘航心里‘咯噔’一下,像被打了一记重拳,“大新,你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营地了,我们有战地医生和护士,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可任凭梁丘航再怎么呼叫,大新还是闭上了眼睛、永远停止了呼吸,梁丘航紧紧抱着大新,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书祁说:“长官,我们得赶紧走了,我担心rì běn鬼子会追上来。”
士兵背起大新,继续往前赶,半个时辰后,一队人马总算安全到达了营地。第二天,大新的遗体入土后,梁丘航给上峰发去电报,给大新请封加赏。随后来到了书祁的帐中,“昨天你们怎么去了洵城?是专门去找我们吧?那两个受伤的士兵怎么样了?”
书祁说:“我见取药的士兵回来了,却久不见你们回来,担心你们在城里出了什么事。就带了人赶去埋伏在外面,说不定能与你们有个接应,没想到你们自己想办法逃出来了。那两个士兵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恐怕两三个月不能拿枪了。”
“是我害死了大新,如果不是我一意要去炸毁rì běn鬼子的货舱,大新就不会死。”
“你别这么说,我们这些人早已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不是今天死,就可能是明天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到把rì běn鬼子打败的那一天。你昨天的行动等于救了不少的中国将士,还有码头上那么多bà gōng的中国工人!这种谋略和胆识,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半个多月后,梁丘航没有等来大新的加封,却等来了率军往省城方向转移的命令,一到军部,梁丘航本想为大新牺牲应得向追封跟上面沟通,但jun1 zhǎng还没等他说话,拍着他的肩膀说:“rì běn鬼子两个月前就开始计划要攻打我们的驻地,你上次炸毁的炸药就是他们运过来的补给。你马上通知各个营,务必加强训练,随时准备迎战。”
元宵节一过,大牛就来向二老爷辞行。自从他一家四口遭rì běn鬼子杀害以后,他没有一刻不想着报仇血恨,晚上做梦经常梦见老父亲和幼儿的哭声,梦见妻子和mèi mèi的呼救声,他心痛难忍。“二老爷,我来大院有七八年了,承蒙太祖母和您的照顾,视我为自己家孩子一般,我铭感于心不敢忘记。但自从家中遭难,我夜不能寐、噩梦缠绕,所以我不去杀几个rì běn鬼子为死去的老父亲和妻儿、mèi mèi报仇,我枉为人子、枉为人夫!”
“那你要去哪里杀鬼子?小航和书祁现在都不知身在何处。”
“我不去找三少爷和梁丘公子,我想去南边投奔别的军队。只要能杀rì běn鬼子,去哪儿都一样。”
“大牛,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也读过书、认得字,你想做什么就去吧,若遇到什么难事、逢年过节无处可去时,就回大院来。”
大牛跪在地上,要给二老爷磕头行礼,被二老爷拦住了,“现在不是清朝的封建社会了,不兴跪拜之礼,快起来吧。只是有一件事你先要办了。”
“有什么事请二老爷尽管吩咐就是。”
“你父亲生前一直未给你取学名,去投军之前得先取个学名,到了军队里称呼起来也顺口方便。”
“父亲是个老实的农民,一生从未进过学堂,更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