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倒也是,这就是欺负人嘛,还好晏家老大在,要不然这王家怕是没完没了,那王家老太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没、没的事。”王海脸色更难看了一分,毕竟从前对象那里把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再给现在的恋爱对象送过去,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晏缈好似没听到从人的议论,目光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声音幽幽地说:“她穿着虽然很旧但很干净的衣服,有一双乌黑的辫子,眼眸清澈如水,好像清水河里水洗过的石子,脸蛋白皙,好似煮熟的剥壳鸡蛋……”
“够了!”王海忽然恼羞成怒的打断她的话,但紧接着他身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晏时一扁担,顿时将他拨高的声音给打垮了下去。围观的村里人更是来了劲,纷纷笑着问晏缈他到底看上了谁。
“叔叔婶婶们就不要问了,是谁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说。”
晏缈笑意盈盈地瞧着王海,说:“你说,这事儿要传到你心上人的耳朵里,你王海从未婚妻这里要回送出去的礼物,再拿去送给她,你说那个女孩还会接受你的礼物吗?”
王海脸色乍青乍红,然而晏时的扁担就举在他旁边,他觉得自己双憋屈又窝囊,偏生晏缈的话又结结实实地戳到了他最不想暴露的事实,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儿,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这、这是我的事……”
“我告诉你王海,你喜欢那个女孩,她就是天生的仙女,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更看不上一个,连送对象一罐麦乳精都要厚着脸皮拿回去的窝囊废!”
王海最要的脸面被她一张嘴全部揭掉,还放到地上翻来覆去的踩 ,脸色涨红,强行辩解道:“我、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你要想我将那罐麦乳精还给你去送你的心上人也行,”晏缈打断他的话,冷淡的目光落在他穿在身上那件白衬衣上,声音脆脆地说,“但你必须向所有人声明,是你先对我变心,还有,把你身上的白衬衣脱下来!那是我花了八块钱排了好久队才买的的确良给你做的衣服!你还想穿着它去追求你的心上人,没门!”
“哦!原来是礼尚往来啊!”围观的张大嫂羡慕地看着王海穿在身上,在太阳底下仿佛放着光的白衬衣,说,“这一件得八块钱,确实不便宜呢,一件衬衣至少要六尺布,布票都得攒好久了,缈丫头可是真大方!”这王海也是真不要脸!
“就是就是,两罐麦乳精加起来也就七块钱,人家女方送他八块钱的的确良白衬衣,他怎么还好意思回来要?”
王海差点被唾沫星子给淹了,哪里还肯当众脱衣服,那就真成青水村的笑话了。他涨红着脸丢下一句“我不要了!”,转身就要跑。
“不行!”晏缈却没想过放过他。
晏时立刻上前一步,想去提遛他的衣领子,又想到这衣服是他家送的,别给扯坏了,就改去抓他的头发。王海现如今学着城里人梳了个油光光的大背头,正好方便了晏时。
王海哎哟惨叫一声,被晏时给摔到了地上,跌得满身是土。
晏缈质问他说:“王海,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大哥帮你脱!只要你把东西换回来,咱们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晏家兄妹以及其他村里人都居高临下望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头待宰的猪!王海这些年一直在公社里当社员,还想去县里活动活动往上提,没想到今天却被这晏家姐弟当面羞辱,偏生他还要屈服在晏时的浮威下不敢反抗,巨大的羞辱感铺天盖地袭来,他脸皮涨成猪肝色,简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