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织田作,要去工作吗?”他眯起眼轻快的说,与屋外的黑暗别无二致的风衣贴在他身上。
织田作之助是她的曾用名,可即便她改了名字,太宰治此人仍热衷于喊她织田作,虽然不伦不类的,但总归算是个能分辨的出叫她的称呼。
“是的,太宰,辛苦了。”
她简略的问候完少年,就看到少年宛如跳交际舞似的一个旋转,随后稳稳当当的停在她面前,执起她的手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
茶色的眸在昏黄的酒吧灯光下熠熠生辉,竟令她产生了里面大概会绽放出万丈光辉的错觉。
尽管她知道这里面平日里都沉淀着虚无与倦怠。
少年的唇角微微上扬,悦耳的声音如悠扬的小提琴曲:“就如猎犬追逐兔子,苍鹰俯瞰大地紧随猎物,织田作在抓捕指定人员时美丽的姿态矫健有力,如果我是被追寻的人员,即便知道接近你是死亡也会心甘情愿的转过身冲向你,与你一亲芳泽。”
“谢谢,太宰,我要去工作了。”
一亲芳泽?死亡?真是奇妙的组合。
她轻轻抽出手,对着少年略略弯腰,对他露出了一个匆忙的浅笑,接着便裹紧了沙色的西装外套,如没有归宿的鸟,撞入了朦胧深沉的夜色中。
红棕色的长发乘着风飞扬起,缱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面颊,而后追随着主人没入了黑夜。
少年的手心残余着她的温度,温暖、柔和,仿佛不像是一个杀人者该有的。
他将那余留的温度握入掌心,又如鸟儿般的转过身,“呐呐,安吾,你刚刚在和织田作说什么,有趣吗?好玩吗?告诉我好不好,或者你不愿意告诉我,让老板来告诉我吧?”
他用夸张而又颇有戏剧化的肢体和语言表达着自己的心情,一路旋转一路咏叹着来到了吧台前,踏着轻快的步伐略一跳跃,稳稳的落在了座椅上。
“你在说什么啊。”坂口安吾的手略微一滞。
擦拭着高脚杯的老板也露出了一个苦笑,而少年却不为难他了,刚才说的话仿佛都是一时兴起,现在他把注意力安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兴致勃勃的托着腮,像是第一次见到坂口安吾似的,那双空洞又无甚感情的眸中带着浓浓的探究。
“嘛,只是想和你讨论一下,所有物的归属权问题。”他眯着眼开心的笑着,仿佛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安吾,你明白吗?”
坂口安吾皱着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太宰治是个聪明人,而坂口安吾也是个聪明人,两个人的交流通常不需要这么直白。
织田一枝并非太宰治的部下,他们只是朋友,可朋友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吗?
……果然还是情感关系吗?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心里嘀咕着‘织田小姐虽然说他们俩没关系,但照这位的态度来看,事实并非如此’。
“太宰,你这是在警告我吗?”
少年的笑容一成不变,像是贴了张假面具一样。
“当然不是了,我怎么能警告安吾呢。”他抬起手上下拍着坂口安吾的肩膀,“只是提醒你一声罢了。”
这个人的行动莫测,做什么都出乎人的预料之外,但这次他表现出来的明显就是占有欲和危机感吧?
坂口安吾看了眼捧着剔透的酒杯把玩,忽而又将酒杯顶在头顶玩的不亦乐乎的少年,心想着。
还是说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