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蛋儿把一摞账本放到他怀里,六子的细瘦胳膊被这重量一压,好悬没出丑,但还是让自己笑容自然的回道“奴才定然夜以继日的看。”
耍心眼儿还到他面前来了,嫌弃的挥手让六子赶紧一边儿去,不过贾琏也想起了他是主子,这个时代他说定的事情,不管气势足不足,下人一点儿反驳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他们的卖身契全都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贾琏看向姜嬷嬷笑道“既然嬷嬷你认罪,想必也是不愿意祸及子孙的,念在您是我母亲身边的老嬷嬷的份上,我可以给您一个机会,而您准备用什么来交换”
原本姜嬷嬷因为少爷一直不曾有发落,心里也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现在一听他的话,便觉得自己还有价值,立即道“奴婢有一个存留于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完看了一眼周围,其用意不言而喻。
贾琏见状,除了虎蛋儿其他人全都暂且撵出去,然后才施施然道“说吧,什么秘密”
姜嬷嬷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小厮,知道那是小少爷信任的人,便继续说道“当初瑚少爷的去世,必定是被人做了手脚,还连累夫人生下您没多久就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贾琏没什么表情,问道“然后呢”
“夫人和瑚少爷发生意外,以当年荣国府的状况,最终受益的人一定是二夫人,她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传言贾琏当然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只是空口无凭说什么都可以啊,便有些不耐烦的问“证据呢没有证据小爷我凭什么相信一个对主子不忠且贪心的下人”
姜嬷嬷忍不住有些急了,恳切的看着少爷,“奴婢说的绝对是真话,奴婢看着夫人长大,又看着瑚少爷从襁褓到垂髫,所有人都是精心伺候着生怕有一点闪失的,若不是其中有肮脏之人动手脚,瑚少爷怎么可能会发生意外”
“可当时祖父还在世,不管父亲受不受宠,大哥是嫡长孙,为什么最后得到惩罚的只有大哥身边的下人而没有你说的人呢”
“老国公当时已经病了,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府里的事情”
贾琏当然不是为谁辩解,而是他自己有眼睛耳朵,这半年他一直在看在听,从各种信息里他知道当初王夫人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当然可以是因为没证据,可后来祖父也几乎完全厌弃大房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无能的连荣国府的嫡长孙都没办法照顾妥当吗
到底有没有人做坏事,他需要的是实质的证据,而不是空口白牙说的无凭据的话。
“那不是随便什么事情,而是事关荣国府的嫡长孙”贾琏很有几分兴致缺缺道“就算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祖母怎么会放心让她协理荣国府,不担心有人心思狠毒连她都害吗”
“这老夫人一向更喜欢”
贾琏直接打断道“我说了,我要证据,而不是胡乱臆测。你若是只能拿出这么点东西作为交换条件,我实在没有耐心继续与你分说,来人”
姜嬷嬷一听,立即以不符合她年纪的利索动作从凳子上滑下跪在地上,求道“少爷少爷奴婢有其他管事的贪墨的证据记得清清楚楚的账本您如何处置奴婢都无所谓,求您给奴婢孙女一个机会她真的是无辜的”
“呵”贾琏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倚老卖老、自作聪明,还贪心不足”
“老奴知错了老奴求少爷您开恩”
贾琏看着她卑微的样子,他之前看人下跪着实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可如今对姜嬷嬷,他一点儿宽容之心都没有,只觉得这种人就是活该
于是便冷冷的开口道“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