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和连高扬、赵云都已切换成了人形, 躺在临时为他们准备的床上呼呼大睡。
三人裸露在外的地方全都伤痕累累,脸和脖子上的伤疤单独看没有卫不争的深刻狰狞,但却更多,纵横交错, 几乎找不到正常的皮肤。
依然保留秃鹫形态的孟小虎也是一身的伤, 羽毛东缺一块西缺一块, 好像患了严重的斑秃。
高邑躺在木盆旁的小床上,睡的很不安稳,身体不时颤抖一下,然后他马上就会醒过来,紧张地看看旁边的苗端端和沈危、卫不争,确认自己的境况, 然后又闭上眼睛。
卫不争轻轻叹息“高邑当初被狂犬病折磨,都没有这么”
他想不出合适的词形容高邑的状态。
“没有安全感。”沈危补充了他的话,“强悍、勇敢都是一种相对状态, 再勇敢的人也有自己畏惧的事。”
“高邑因为苗端端的安全而畏惧”卫不争问。
沈危点头。
“那你畏惧过吗你畏惧什么”卫不争追问, 他不相信沈危、沈从澜这样的强人也会有畏惧这种情绪。
“很多。”沈危说, 然后又耸了耸肩, “不过, 我经常是一边畏惧一边蔑视,这种感觉很操蛋,一听就很装逼,但我真就是这种感觉。”
“不是装逼,这就是你。”卫不争抓住沈危的手握了握,“你对自己的描述很准确。”
他和沈危认识一年多,从来没见过沈危真正地畏惧过什么,沈危会担忧着急,可与此同时,他又对解决问题充满信心。
沈危靠在沙发上,笑得闭上了眼睛。
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勇敢洒脱,在信州感知到卫不争遇险时,恐惧瞬间就把他吞 没了,他几乎失去思考能力,撕裂空间赶到卫不争身边,是他身体先于大脑做出的举动,而永远失去卫不争的恐惧,至今仍不时出现在他的梦中。
高邑和赵云几个人睡了一整天,第二天中午醒来吃过饭,几个人的精神明显好转。
苗端端依然在昏睡,不过她身上散发出的难闻气味越来越淡,项凝玉和奶奶帮忙看了看,她的伤口没有继续恶化。
沈危让李东源去基地接来了戚采薇,沈危把兑了丹药的灵泉水从自己空间引出来,戚采薇帮忙给苗端端清洗伤口。
苗端端的伤只看外表并不大,实际却非常严重,两处伤,一处几乎贯穿她的右侧胸部,一处在小腹部位,是真正的贯穿伤。
所有看到过她伤口的人都觉得,她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她受伤的具体时间没人知道,按照高邑他们把她解救出来的时间算,也已经有四个月了。
高邑说,去年,沈危、卫不争他们离开后,高邑他们继续留在竺崀山的那个小山村里,等待他们几个变成人形。
四周后,他们九个人才全部变形成功,但切换一次形态要消耗巨大的能量,换形后他们会虚弱好几个小时,根本无法战斗,为了路上稳妥,他们九个人干脆都以兽形上路。
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士兵们又要随身携带口粮,路上还遇到各种事情,他们回到位于竺崀山深处的青安市军部驻地时,已经是三月份了。
结果他们发现,当初派他们出去剿灭鲁贵一伙的长官及其亲信属下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年轻夫妇,男的叫于又龙,女的叫严安娜,这对夫妇据说是受西部战区司令部的委派接手高邑他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