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说的就是这兵器之王的深奥难练。你若使棍,一个月就能出师;若练刀,一年功夫也就有模有样;可唯独这枪,便是耗费一辈子在它身上,也还未必真能吃透。
庞牧也才不过十四岁年纪,可已经能使得动三十多斤的铁杆长/枪,木杆枪也能放出五六朵枪花,正当得起一句天纵奇才。
庞晔眼中泛起笑意,只低喝一声来得好,却是抬手虚晃一枪。
庞牧先还大喜,结果刚一接触就暗道不妙,知道自己可能要输。
就见庞晔使了一个巧劲儿,枪尖游鱼似的顺着弟弟枪杆一路滑上去,闪着寒光的尖头直指庞牧手腕。而手腕后头,跟着的便是腰腹。
用招之大胆,出手之果断,角度之刁钻,当真无可挑剔。
这一下出去,若庞牧执意要戳,只怕也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他是个不肯轻易认输的性子,当即一咬牙,手腕一转,另一只手往枪杆底端用力一拍,长/枪如蛇似龙,又嗖的往前递了两寸。
庞晔双眼一亮,啧了一声,又惊讶又欣赏,大喝,“起!”
却见话音刚落,他的枪将像有生命一样转了个圈,避开攻势,钻到庞牧腋下一挑!
下一刻,校练场内外便齐齐迸发出整齐的抽气声:
就见那年少有为的少将军的长/枪脱手而出整个人竟就这么被挑了起来!
齐远已经看得呆了,连心跳都停止,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学武!
他要学武,他也要像这两位将军一样神勇无敌!
在战场上,没了兵器基本等同于进了死局,庞晔才要说话,却见弟弟反手握住枪头,抿紧嘴唇爆喝一声,使了个千斤坠,这枪杆瞬间便如海边渔夫的鱼竿一样狠狠朝下弯出来一个满月。
若他手头用的还是铁杆枪,自然不妨事,奈何饶是这白蜡杆是天下最好的枪杆料子,柔韧无比,终究有个度。
庞牧嗷嗷叫了几声,像一只被翻过来的乌龟一样徒劳无果的挣扎许久,到底是认栽了。庞晔就大笑起来,将他扛小孩子一样扛在自己肩头,“还打不打了?”
就听枪杆隐约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声,中间弧度最大的位置已经不复往日光滑,赫然崩开几缕木屑,眼见随时都会寿终正寝。
这杆枪,已经是废了。
庞晔也没想到这小子竟能想到这个应对的法子,无奈之下,只好变守为攻,顺势将枪杆往地上拍去。
见变通有效,庞牧也不禁喜形于色,忙撤了力道,半边缠着枪杆的身子借力一蹬,在半空打了个转,甩开腿鞭狠狠朝兄长脖颈处砸去!
又是卢猛头一个倒抽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臭小子!”庞晔放声大笑,顺手从后面拍了拍他的屁/股,感慨道,“一身精肉,都快扛不动你了!”
若是这一鞭砸稳了,只怕他们庞将军的征北将军就要易主了。
虽然知道这是手足切磋,可落到旁观者眼中总有点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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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着急,庞晔自己却始终游刃有余,当即哈哈大笑,“你还是嫩了些!”
说罢,松手、抬脚、踢枪的动作瞬间完成,流畅如行云流水。
他这一脚非同寻常,刚已经呈现颓势的枪杆有如神助,嗖的朝另一个方向弯成一张弓,呼啸着打在庞牧踢起来的腿鞭上,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抽飞了。
再次抽气的众人徘徊在随时可能厥过去的边缘,齐刷刷转头,眼睁睁看着自家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