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无半点气息，像个寻常的凡人。走路带着一丝豪迈大气，在一群妖魔中,显得格格不入。空中的风像惧怕他一般,吹到他身前数尺之处便自动绕过。
他慢慢走上阶梯,黑气自动聚拢，臣服在他脚下,滔天和无晦带着其他人站到他身后。
那人微微抬头,露出纤瘦白皙的下巴，薄唇微微勾起。兜帽下,狭长的眼睛幽幽扫过为首的紫御绯鸢和暮隐,目光落在绯鸢身后的炎玺和姬赤身上，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冰冷的黑眸多了几分讽刺：“这么久不见，你们连站到我面前都不敢了？”
姬赤站姿随意，还不忘将吃食塞进口中,轻蔑哼道：“只是不想看到某人罢了。不对，现在,你连人都算不上了吧。”
那人看着姬赤,同样轻蔑：“本帝当是谁呢,原来是老十一,你竟然还活着！”
姬赤嗤笑：“你都还活着，我当然不会死。还有，在他面前，你也敢称本帝，还要不要脸了。”姬赤看向炎玺。
晴空从勿虚身后小心翼翼探出头，好奇地问姬赤：“你们认识那个妖魔？”
其他人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姬赤随意道：“嗯，算是故人吧。”
晴空偷偷往对面瞧了一眼，又很快缩了回去：“大白天的，他怎么还藏着掖着，长得太丑？”
姬赤回过头来，嗤笑一声：“如果他都算丑的话，这世间恐怕没几个好看的了。”
晴空不信，正在这时，斗篷下的人掀开了兜帽，露出一张极其惊艳的脸，五官深邃，轮廓完美。长期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脸色有些苍白，但丝毫不影响他震慑人心的美，连琉璃的目光都亮了几分。
炎玺侧眸看到她的表情，深眸闪过不虞：“好看？”
琉璃眨眨眼：“是挺好看的。”
说完，察觉到身边蓦然变冷的空气，又立即补充道，“就是太像死人了一点儿。”
炎玺冷哼。
姬赤回头看到若幽也惊艳地看着对面移不开眼，酸道：“明明也是个老不死的，靠一张脸皮博人眼球，你也好意思。”
那人眯起眼，狭长的冰眸中闪过一道冷光：“修为没长进，口舌之争倒是更厉害了。万年老十一，连个名字都没人记得，手下败将而已，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无非也就是仗着有他给你撑腰而已。”
姬赤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当我想跟你说话呢，我是老十一又如何，没有姓名又如何，你不也是万年老二，永远也比不过他。这些年，我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而你，却只会躲在这暗无天日的无尽之地，谁比谁有脸还不一定呢。是吧，无疆。”
似乎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魔尊无疆微微怔了一瞬，冷哼一声，懒得再与他口舌之争。目光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炎玺，眼中多了几分复杂，声音沉了些，也柔了些。
“这么久不见，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炎玺冷眼看着他，不语。
无疆目光微垂，也不气，又看向他身边的琉璃：“这就是你看上的女子？半妖之身？才大乘期？你的眼光什么时候也这么低了？”
琉璃眨眼，她这是被嫌弃了？
转头问炎玺：“你们那个时候，女子都什么修为？”
炎玺嘴角勾起笑意：“那时，没几个女子。”
琉璃点头，明白了。合着他独自一人到现在，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是因为女子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