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细微的动作被苏景裴察觉到了,他微微侧过头,低声问道:“冷吗?”
沈余好撑起眼皮,大脑在迟钝地运行着,像是一台生了锈的机器。半晌,他才点点头,“有一点。”他还笑了笑,说:“还有点想睡觉,可能是太无聊了。”
其实不是有一点,是特别冷。沈余好感觉自己可能是发烧了,浑身都没有劲儿,控制不住的软成一团靠在苏景裴身上,想要从对方那儿汲取一些温暖。
沈余好说话的时候,呼吸打在了苏景裴的耳后,滚烫而炽热,又有些粗重的感觉。苏景裴很快便猜出来对方应该是发烧了,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眉头紧蹙着,现下唯一庆幸的是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他们。
“庄姐他们马上就到了,等回去,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了。”苏景裴跟沈余好说着话,想要让他打起精神。
眼下根本找不到躲雨的地方,总不能让沈余好躺倒泥地里睡觉吧,但是也没有办法直接靠在苏景裴肩膀上睡。沈余好一睡,伞就没人撑了,苏景裴倒是无所谓,但对方却是不能再淋一点儿雨。
于是两人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还是苏景裴说得居多,但两人意外的有共同语言。尤其在说到如何进圈时,沈余好觉得他和苏景裴还蛮有缘分。
从出道到发展过程几乎是一样的。
沈余好突然想起来了庄怡说的苏景裴是第二个他,其实仔细想来,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也是的,两人的路线高度重合,人生轨迹也是如此。
“我大学的时候也是读的金融专业,”沈余好笑道,“你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吗?”
苏景裴应了一句,又说出了一个校名。
沈余好有些惊讶,接着便调侃道:“大学霸啊。”
苏景裴开始打哈哈,多说多错,沈余好又不是傻子,自己说多了,八成得要出问题。
庄怡等人在二十分钟之后赶到,乌泱泱的一群人,里头什么人都有,甚至还有几个医生。此时沈余好已经昏昏欲睡,连伞都要撑不稳。立即有人接过了他的伞,又来了一个高大的保镖想要把他从苏景裴背上弄下来。
苏景裴一侧身躲过了保镖的动作,一张脸没有半点温度,唯一剩下的表情是担心,他说:“我自己来就行。”
庄怡见状也随他们俩去了。这次她是真的要喊沈余好祖宗,腿上的伤,昏睡的人,无一不在挑动着她脆弱的神经。不过还好两人都平安归来了。
在一行人的拥簇下,苏景裴背着沈余好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保姆车。几人一上车就有医生为沈余好检查了一遍,又问了苏景裴一些事情,他一一回答了这些问题。
伤口在最初形成时,苏景裴就给沈余好简单处理过,但在雨水的冲刷下,两只膝盖上的伤痕便看起来有些恐怖了,一些边缘甚至已经被冲得泛白,脚腕的扭伤倒是成了最容易解决的事情。
沈余好平躺在座椅上,身上盖了一件衣服,膝盖上被贴上了两个大大的医用棉。苏景裴则是在一旁将头发上的水珠擦干,一边时不时地看两眼眼前的人。
沈余好睡得不安稳,呼吸急促,脸颊泛红,黑色的头发因为被雨水浸湿的原因还服帖的附在额头上,全然是一种不设心防的模样,苏景裴却没有什么心思欣赏,只满心满眼地焦急。
待回到住处时,沈余好就醒了,仍旧是被苏景裴背出的车门。今天本有媒体探班,现在出了事肯定是采访不成了,采访不成不代表不能凑热闹,好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