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潘西的伤,多少还是影响到了赫斯珀。
自从知道一句无心之语可能造成什么后果,赫斯珀从记事起就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唯恐因愤怒中口不择言而伤害到别人。
而现在,她开始会主动地刻意使用这个“能力”了,这样的自己让赫斯珀感到无比陌生,又隐隐恐慌。她想起自己曾对赫敏说,这里是魔法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那她,又会不会变成别人口中避之不及的“坏巫师”呢?
不过这种负面情绪没能持续太久,因为飞行课来了。而它恰好用更合理的形式,诠释了那句“魔法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这门课可能会因为学生从扫帚上掉下来,这样听起来就很诡异,但又的确是事实的理由而中止。再比如两个中学生年纪的巫师,会在空中你追我赶地争抢一个——球。
赫斯珀觉得这真的很幼稚,她坚决不承认这是她先入为主的敌视情绪在作祟。
整堂飞行课下来,唯一让赫斯珀得到安慰的是她听话的扫帚。但是“魔法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诠释并没有就此结束,飞行课第二天,向来很有活力的赫敏以一副脸色苍白眼下泛青的样子,出现在了早餐桌上。
“你有心事吗?”赫斯珀不免讶异:“我看你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了?”
赫敏幽幽叹息一声,她棕色的眼睛里多了不少血丝。
“昨天午夜,马尔福要和哈利在奖品陈列室进行巫师决斗。”
这句话里每个单词赫斯珀都很熟悉,只是放在一个句子里,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叉子上的嫩鸡蛋都被吓得从她嘴边跳了下去。她一边低头心疼一边断言道:“不可能!马尔福绝对不敢,他怂得要死。他是不是想把波特骗过去,再告诉费尔奇抓人?”
赫敏一怔,脸上沉郁的颜色更重了。她喃喃自语道:“我昨天应该先来告诉你的……”
于是慌张的人换成了赫斯珀:“你不会也跟去了?你……你们被抓到了?”
赫敏摇摇头,放下手里的叉子,将夜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赫斯珀。赫斯珀听得脸都抽成了一团,她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把表情模式调成了麦格教授的模样。
介于外貌偏冷的优势,赫斯珀严肃起来还是挺能唬人的。这会她肃着一张脸,郑重其事直视赫敏的眼睛:“我建议,只是建议……以后你不要再掺和到波特和韦斯莱的事情里了。万一你真的被咬到怎么办?既然那个房间有猛兽看守,里面一定有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
她咬紧嘴唇,声音也压低了:“什么事情但凡不能叫人知道,就一定非常危险。我不觉得他们那种冒险,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赫敏脸上还残存着未散的火气,她气势汹汹地摆手道:“我当然知道,我以后都不会和他们说话了。”
“也不是要这么绝对,正常的交流还是必要的。就是他们如果再在夜里偷偷跑出去,你不要管就……”
“——谁要和他们交流啊!”赫敏皱起眉头,“除非他们道歉,否则我不会理他们的。”
这表情,赫斯珀熟悉得很。小学时每次赫敏背书出错、考试丢分,自己和自己赌气都是这个样子。很明显,她现在又开始赌气了。
不管赫斯珀怎么劝,总之赫敏是坚决地贯彻了自己的诺言,接下来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