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叫声——背后就是陈列室，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完全晕倒前，赫斯珀觉得自己似乎被德拉科下意识拽住了。她听见德拉科念出了一个咒语，是返校那天，他在壁炉前念的那个。一道蓝色的光从德拉科的魔杖中冲向了那个黑影，让影子被这道骤然而来的光绊了一下。

    但也只是绊了一下。

    “——昏昏倒地！”

    伴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赫斯珀听到了斯内普念魔咒的声音。

    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这次昏迷远比上一次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昏迷要难受得多。即便是在一片黑暗里，赫斯珀也能感觉到那种疯狂旋转的头晕目眩。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一次躺在校医院的床上。

    庞弗雷夫人正在她床边，见她醒来先是一脸惊喜，接着便把惊喜换成了不满：“这个学年待在这里时间最久的学生就是你了。我不是讨厌你的意思，但是孩子，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这么频繁地见到你。”

    赫斯珀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您，庞弗雷夫人。”她撑起身体，望了望窗外，晴朗的阳光让她几乎看不出现在的时间点。

    “我这次又晕了多久？”

    “昨天宵禁前斯内普教授发现了你和马尔福。现在是下午了，魁地奇比赛刚开始没多久。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再躺一会，”庞弗雷夫人收好一边的医疗用具站起来：“你还要在医院里再待几天。”

    赫斯珀乖乖点头：“我会的。”

    庞弗雷夫人离开病房后她就把自己深深埋进了被子里。其实她仍然一头雾水，比如那个一身黑色的人是谁，又比如斯内普赶来后发生了什么。但庞弗雷夫人显然不是能给她答案的人。

    能给答案的人比想象中来得要早，似乎这次魁地奇结束得很快。

    “你看起来比上一次要憔悴，”邓布利多走近赫斯珀：“马人的话是对的……影响真的很大。”

    “我不明白，先生。”

    “我还不能确定，可是必然跟你在森林中的遭遇有关，因为小马尔福没事，”邓布利多眼底倏然划过一道锐利的光：“那个人躲开了西弗勒斯的魔咒逃走了。如果西弗勒斯再晚一点赶到，会发生什么就不一定了。”

    赫斯珀深吸一口气，她问：“那是谁？那真的是一个人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们还不知道，孩子，但他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前，他不会再随意行动的。”

    “您认为我们对他而言是一个意外？是因为四楼禁区里的东西，对吗？”

    “我想是的。他会越来越小心的……”

    然而赫斯珀忽然想起刚入学时，有人试图闯入古灵阁的事。那个人至今没有被抓到,而现在他已为此来到了学校里。她又想到赫敏跟着哈利在做的那些事，一种奇异的想法陡然从她心底生出来。邓布利多真的想，或者只是想——保护住魔法石吗？

    赫斯珀盯着老人清瘦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任何一丝被遮掩起来的情绪，但她失败了。所以她只能点点头，目送邓布利多离开医院。她心头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让她隐隐有些不舒服。

    赫斯珀闭上眼睛躺下去。也许邓布利多什么都知道，她想。他只不过在等待一位主人公结束它。

    ——就像是一场被刻意布置好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