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两个斯莱特林没有笑。一个是一脸苍白的赫斯珀,另一个是看着脸色苍白的赫斯珀,神情莫名奇怪的德拉科。
但谁都没注意到他们。赫敏和哈利很快搀走了还在呕吐的罗恩,赫斯珀缩起身子,压紧斗篷躲到了一边,他们没看到她。倒是格兰芬多的那位队长伍德迁怒般地撇了她一眼:“又一个斯莱特林?不是要去搬救兵吗,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听到了那个球员对她喊的话,所以露出的脸色既愤怒又嫌恶。同样的表情赫斯珀在潘西脸上也见过,可好像又和现在的心情不一样。比起生气,似乎是说不清的难过更多一些。
“她是那个麻瓜出身的阿斯克勒,是赫敏的朋友。”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之一悄悄替她说了句话。
伍德闻言脸色好看了一点——但也只是好看了一点。
而刚好相反,听到这句话的斯莱特林队员们则有些面色不善。他们交头接耳地对着赫斯珀指指点点。向她求助的那个球员更是皱紧了眉头,把脸挪向了另一边。
这也在斯莱特林见惯的场景。
天气阴沉沉的,大片乌云盘绕在体育场上空。赫斯珀低下头,深深吸入一口冰凉的空气。她机械地转过身体,沉默又安静地离开了体育场。
阴沉的天气持续到了十月,黯淡许久的天空终于开始下雨。大雨倾盆滂沱飘摇,风潇云晦间天色越发灰暗,人的心情也不免随之暗淡起来。
近一个多月来,赫斯珀的情绪都很低落。赫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她她又不肯说,只好多抽出些时间陪她一起上自习。
那天赫斯珀在场的事,格兰芬多球队的队员谁也没想起要告诉哈利或者赫敏。赫敏原本是想把克拉布骂她的话讲给赫斯珀听的,但看她这些天都郁郁寡欢的样子,又觉得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不好的话。毕竟她一个人在斯莱特林,已经过得很不开心了。
没错,赫敏是第一次听说“泥巴种”这个词。那些一度强忍下去的眼泪与愤怒,赫斯珀和谁都没提起过。她最近总是迷茫又怅然,即便从前在学院里也独来独往,可近来却愈发觉得自己是个不论哪里都游离在外,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影子。
仿佛一个怪胎。
除了赫敏在的空间,这座城堡似乎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接纳她。但赫敏总不可能永远都陪着她。
大抵是她的阴郁情绪近来越发明显,浓郁得都快实体化了,不仅潘西总是躲着她走,连德拉科也是天天大气不敢出。实践课和赫斯珀一组时,他总是小心翼翼,简直像一只时时刻刻都准备惊恐起跳的鹌鹑。
赫斯珀冷眼旁观他一惊一乍,还动不动捂心口大喘气的样子,连笑话他的兴趣都没有,下了课抱起书本就直奔图书馆。赫敏今天又要和那两位格兰芬多去找海格了,她只好一个人上自习。
霍格沃茨城堡的楼梯一直脾气古怪得很,常常莫名其妙地换位置。好巧不巧,赫斯珀就踩上了一条正在闹脾气的楼梯。等到它终于停止摇晃,赫斯珀已经被晃得眼前一阵一阵冒星星了。
楼梯另一头是个和赫斯珀一样摇摇欲坠的格兰芬多小姑娘,一头鲜艳的火红色格外眼熟。赫斯珀一看就知道,这大概又是一个韦斯莱家的人,但她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事实上,除了偶尔见面跟罗恩打个招呼之外,赫斯珀和韦斯莱家再没有更多的交情,因此她仅仅抬眼一看便收回了目光,自顾自地迈开步子往下走去。
只是擦身而过的那一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