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她念经似的,把这句不知重复多少遍的话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意料之中地看见赫敏再一次闭上眼睛捂住了脸。
星期四下午是斯内普的两节魔药课。
从打了上课铃开始,赫斯珀就有些心神不宁。她走神了好几次,和她一组的德拉科不得不时刻注意她手里的天秤和坩埚,唯恐她会将哪个配料药品扔到不该扔的地方去。
“你今天怎么了?”一见斯内普走向格兰芬多,德拉科就凑得近了点——但也只是堪堪能听见声音的程度。他拧起眉毛,将信将疑地低声问:“你是又……预感到什么了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德拉科居然诡异地对赫斯珀的小型灾难探测器多了点莫名的信任。
赫斯珀茫茫然抬头看他,手里那罐配料骤然一松就掉了下去。德拉科瞬间呼吸一窒,眼疾手快地赶在罐子掉进坩埚前抓住了它。
要是让这一罐子配料掉到坩埚里去,就算斯内普不炸了他们俩,那这锅也能炸了他们俩。
而这大概是个谶语。
德拉科刚把罐子小心翼翼放回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对赫斯珀再说点什么,就听见一个嘶嘶作响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眨眼便在他身侧的桌子上炸响了。
高尔锅里的肿胀药水立刻被砸开了花,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教室里响起一片混乱的悲鸣。
德拉科好不容易从肿胀药水带来的疼痛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背对着高尔的桌子,往这个方向喷射的药水几乎全都溅到了他背上。赫斯珀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看样子,她刚刚的走神就是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事故。
眼下她毫发无损地踮着脚四下张望,德拉科一看就知道她又是在找那个格兰芬多的格兰杰。这场景莫名熟悉,无端让他想起上学期从禁林回来的那天早上。
但也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收起满脸的懊恼去斯内普那里领消肿剂。可等他顶着斯内普探究般的犀利眼神,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拿了两份回来,他脸上的那种懊恼又一次无可奈何地出现了。
但是赫斯珀一点注意力都没分给他,甚至也没拿那份消肿剂。下课铃一响她就冲了出去,等她追上赫敏时,他们三个正要爬二楼的楼梯。赫敏看见她跑来便仓皇地后退了一大步,还用手捂住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衣服。
“那是什么?”
赫斯珀眉头皱得紧紧的,她朝赫敏伸出手掌,肃着脸冷声道:“赫敏,你——”
“赫斯……我不想让你也卷进来,你就当没看见我,不知道这件事,行吗?”
赫敏又向后退了一步,满脸都是殷切的恳求。看到赫斯珀眼睛里划过的一丝松动后,她又可怜巴巴地补了一句:“我保证会注意安全的,求你了,赫斯。”
被这样满眼殷切望着的赫斯珀毫无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让开身体,放他们上了楼梯。
但愿他们不会真的搞出什么事来。她想。
之后的日子,赫斯珀也依然老老实实地窝在寝室冬眠。而除了每天的早餐桌,她几乎没有机会再和赫敏讲话。一下课,赫敏就拎着哈利和罗恩飞快地跑掉了,她想叫住赫敏都来不及。对此她很是无力,明明知道赫敏在做一些可能有危险的事,她却想不到任何好办法来制止她。
赫斯珀缓缓收回眺望赫敏远去身影的目光。她想着心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