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开心的。
大概是因为不用再复习魔法史,赫斯珀已经好几天早上没在壁炉旁看到德拉科了。下课的走廊窗前也是一样,除了课上的时间,赫斯珀几乎没见过德拉科的人。而即便是在课上,他也总是阴着一张脸不怎么讲话。
赫斯珀不知道她那天的话在这种阴沉的脸色里占据了多少比重。但据赫敏的说法,卢修斯被开除出了学校的董事会,也许这才是德拉科情绪低落的原因。
或许是吧,可谁又在意呢。
赫斯珀按按额角,不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门心思准备行李。明天就要回家了,她打算在下午前把自己的行李箱整理好。
预留的时间很充分,没到午饭,她就干净利落地收好了行李,开始坐在水光粼粼的窗前托着脸颊发呆。一个多学期以来她基本天天都窝在寝室,剩下的这半天才不想留在寝室长毛。而如果去图书馆,没呆上多久又要吃午饭,所以她想了想,决定出门随便走走。
城堡外是夏日的葱郁草木和明朗阳光,偶尔有风带着炎热的味道划过脸颊。黑湖的水面平静幽深,无波无澜,像是面神秘的魔镜。赫斯珀沿着这道湖堤慢慢绕过去,看到那棵大树时怔了怔,步子就顿了一下。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树荫里的人便偏过了头,灰蓝色的眼睛刚好望了过来。
是德拉科。
他面前摆着的一叠纸和信封告诉赫斯珀,打个招呼然后掉头走掉,应该是此刻最理智的做法。但也许是刺眼的阳光让她的反射弧长了不少,没等她反应过来,德拉科就先开了口。
“我还没告诉我爸爸,”他眼睛里仿佛有层蒙蒙的雾气,说话也是慢吞吞的,“我的信一直没写好。”
赫斯珀下意识地回应:“哦,其实我觉得你回家当面跟他谈比较好,还能看看那本日记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等,等一下?
说好了不跟这些威胁她安全的纯血巫师扯上关系呢?
赫斯珀咬住下唇,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友好态度表示难以理解。于是她默默转动了脚尖,想要悄悄从这位巫师面前溜掉。可惜,她失败了,德拉科的声音再度让她停住了动作。
“我真的不知道日记的事,我——我是说……”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而后颓然地垂下眼睛,自暴自弃般把那些只写了几行字的信纸怼进信封,随随便便扔到一边。
风声夹着轻轻的细语悄然划过耳畔,隐约间,赫斯珀觉得自己像是听见了一句道歉。指尖在长袍袖子里慢慢捏紧了袖口,她迟疑了一会,似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步一顿地挪到树荫里坐下。
“那个人不会这么早回来的,你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仔细考虑。”
那语调宁静而温和,竟然像是一种沉静的安抚。
德拉科回头去看她,瞳孔上覆盖着一层迷茫的雾气。
“可我不是有意攻击他的,”他怔怔地问,也不知是在问赫斯珀还是在问自己,“而且我……我的咒语真的能伤害到他吗?”
赫斯珀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打破他最后的幻想:“我不知道你们崇拜的那个人曾经有多可怕,但现在他连身体都没有了,想要魔法石就是为了塑造一个新的身体,这样连人都称不上的生物,又能有多强的防御力?”
“至于你是否是有意的,那根本不重要,”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