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次他终于不是被隔在外面的那个人了。
赫斯珀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一连串动作下来如同行云流水,瞳仁不由得放大了好几圈。
“干嘛,你不让我说话,帘子也不让我拉吗?我可不想看见他们。”瞄了一眼赫斯珀惊诧的脸,德拉科忿忿不已地抱怨道。他随手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神登时一变,便摆出一副极为刻意的凶恶模样来:“你都不问问我赢没赢,怎么赢的,最先关心的居然是我会不会让那个波特难堪吗?”
这已是不知道第几次,他把“波特”念成一个可以炸掉霍格沃茨的爆破音了。
赫斯珀着实搞不清德拉科又在抽哪门子的风,只好哑着嗓子用很小的声音反驳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庞弗雷夫人的药见效很快,不过一天时间,赫斯珀感冒的症状就大大减轻了。而那残存一点鼻塞的哑声,听在有心人耳里居然微妙地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少年本就没在真心实意地生气,当下更是不太自然地冷哼一声,耳尖悄悄泛起一层淡薄的艳色。
“可是你没事吧?”赫斯珀继续哑着声音问,“他们说跑进球场的摄魂怪有很多。你如果一边施咒一边抓金色飞贼,很容易就会从扫帚上摔下来。”
她自然知道德拉科用守护神咒赶走了一部分摄魂怪,但那毕竟是在半空中,又正在集中全部心神比赛,恐怕哪个球员都不会第一时间注意到摄魂怪的靠近。而对于摄魂怪能在多短的时间里给人的精神带来恐慌伤害,赫斯珀早就深有体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要同时完成施咒和抓住金色飞贼,可想而知难度会有多大。
她口吻一如既往的温和,话里藏着的丝缕担忧却出人意料的真挚赤忱。德拉科略略一怔,凝神看着赫斯珀的眸色便渐锋渐暗,又无声无息地浮起一层细碎的波光。
除却方才要跟德拉科一起来校医院,却被他强行留在休息室的布雷斯,赫斯珀还是第一个问他有没有被摄魂怪影响到的人。
不等赫斯珀看清他的眼睛,他就低了头,若无其事地捏住自己的耳垂,极力让自己显得泰然自若一些:“我一看到摄魂怪就念了咒语,没关系的。平常练习也有过很多次双手离开扫帚的时候……”
而他的视野里猝然出现了一根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
“你手指好像被划伤了。”
赫斯珀指着他捏住自己耳朵的手,慢吞吞地说。
德拉科顺着她的视线,迷迷糊糊地翻过手掌,才注意到有一道泛白的伤口横在拇指外缘的皮肤上,大概是他猛冲下去抓住金色飞贼时划伤的。伤口不深,所以他洗了澡都没发现。
“这个没事……”
他轻咳一记,才想把手藏到背后,便察觉赫斯珀落在他手指上的目光像是有些奇怪。
——在她看着的那段指节上,竖着一道手指宽的浅浅疤痕。
那是在一年级的开学列车上,他在她车厢门口被钉子划伤的。
大约是想起了从前的旧事,两个人都默契地没再讲话。一时间,这个被帷幔隔起的小小空间竟然寂静得有些异样。
德拉科眸光闪了闪,见她僵硬又尴尬地转开眼,没有穷追不舍地就此调侃她,只是将手放回腿上,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庞弗雷夫人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了吗?”
赫斯珀木着脸:“她说最快是明天,如果恢复得不好,可能要周一早上才能出院。”
“——所以你还得跟那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