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的定远侯倒是没工夫给他们解惑,一散了朝,就被皇上宣到了两仪殿。
殿里空气有些粘稠,下了朝就直接来了这里,明和帝没来得及换下龙袍,正冠冕服,威仪深重,端坐在书案后,长长的旒珠垂下来,叫人看不清喜怒。殿内侍立十数人,寂静却似无人。
明榭上前行了大礼,:“老臣叩见陛下。”明和帝亲自下阶扶他:“爱卿不必多礼,明卿为我大启鞠躬近三十载,实不必如此。”明榭是积年的老臣,又于朝廷有功,如非是祭祀,大朝等重要场合,是不必行跪拜之礼的。
明榭就此起身:“陛下厚爱,但礼不可废,臣经此一去,恐是难见了,该有此拜。”
“说起来,朕也有些不明白,观爱卿精力身体尚可,何故早早归家呢?”皇上把着定远侯手臂问道。
“陛下过奖,因臣有私,不能继续为国效力。臣出身寒贱,幼时贫苦,幸得父母栽培,供臣读书,臣方得已科举入仕,得见天颜,臣如今所得所取,俱离不开二老含辛茹苦的拉扯。如今臣父母皆去,生不能陪伴侍奉,是臣不孝。臣亦老迈,深感不孝之余,思念故土,预回父母故居常住,以慰思念之情,报生养之恩。”明榭回道。
“爱卿纯孝,朕所不能及也。”皇上有些唏嘘。
“臣有愧陛下与朝堂栽培,不能继续为朝尽忠,还望陛下不罪。”
“爱卿为国为民劳心劳力数十载,朕铭记在心。如今请去,朕自然允。在此之前,请受我一拜。”皇上说着就要下拜。
明榭赶紧阻拦:“陛下不可,这是要折煞老臣啊。”
“爱卿不必惶恐,爱卿劳苦功高,朕是替这黎明百姓一拜,卿当受这一礼”皇上执意道。
臣不违君,争执不过,明榭最终侧了侧身,受了帝王半礼一揖。
一揖作罢,帝王重新回到阶前坐下,“离别在际,朕尚有一题不明,爱卿当年状元及第,才满天下,或可为朕解惑。”
“陛下请讲。”
“不期修古,不法常可。卿以为如何?”
“先人韩非子所言,自是警世之言。”
“朕明白了,明卿请回。”
“臣告退。”明榭俯身一礼,转身离开,离开了这个站了二十余年的议政之殿。
明和帝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朕那一礼,他合该受全的。”不知说与谁听的,殿内无声,无人回应。
这日,明煦用过了午饭,正准备解衣小憩,长安来报,说是侯爷身边的常随止戈来请大爷过去正院。明煦挣扎着起身,在心里哀叹:今日是睡不成了。
跟着止戈来到了尚清园,明煦直接进了堂屋,进门就问:“祖父,您找我啊?”明榭正在用饭,见他进来,搁下筷子,招手让他近前来:“吃过了吗?”
“吃过了”明煦说着坐到了饭桌旁,果然,自家祖父下一句是“吃过了?那再陪我吃点儿。”所以为什么还要问我吃过没啊,难道在祖父这里问吃过没真的只是打招呼吗!明煦腹诽。
“祖母呢?”见祖父一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