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明煦在品茶,真的品,抱着杯子努力分辨各种不同种类茶叶味道的细微差别,他这两天都在研究这个。那天晚上祖父探望他时布置的任务,说是要检查进度的。但这显然不是个简单的技能,每天都喝了一肚子茶,一点儿进步都没有,甚至一开始能分辨的味道差别较大的几种茶叶,在喝了这么多后也只觉得都是一个味儿。
“大爷,止戈带了话来。”长春把明煦从一堆茶叶里解救了出来。
“让他进来。”明煦推了推面前的茶几。
“请大爷安。”止戈进屋行礼道。
“不必多礼,祖父有什么交代?”明煦问。
“侯爷说,正午会停船靠岸修整,让大爷有所准备。”止戈回道。看到大爷面前的一堆茶杯,不禁莞尔。
“靠岸?现在到了那里?”明煦询问。他确实在船上待得有点憋闷了。
“回大爷,马上要就到直沽了。”
“直沽,直沽。”
明煦恍惚记得天津最早似乎是叫这个名。难道是到了早时候的天津?
当对某种东西期待值过高的话,显而易见的会感到失望。明煦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那天下了船后,祖母留在了客栈,他由祖父带着逛了逛后世的天津城,但是还未建设起来的天津实在是乏善可陈。
玩的方面,没什么具有观赏性的风景,吃的方面,跟船上差不多。倒是后世闻名天下的漕运已经初见雏形,但他人微言轻,不会多说什么,时代会给与事物发展的意义,活在当下。
虽然对直沽失望颇多,但又确实比在船上有趣得多,祖父二人还一起爬了一座小山丘,等再登船时,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比不上在陆地,但那种仿佛如影随形的眩晕感已经消减了很多。
如此一行人走走停停,倒也还好,这日,明煦正在孙氏房里说话,与碧云,绿绣凑在一起玩故事接龙,孙氏显然很喜欢这个游戏,让小丫鬟拿着笔墨在旁边记录。
这时明榭从外间进来,说道:“前面就是淮阴了,煦儿还要下去玩吗?”
“祖父,我们是不是快到了?”明煦感觉自己就快要长毛了,这段旅途实在是太久了。
“过了淮阴是淮安,再之后就是扬州了,快到了。”明榭安抚。
“那我们就不去淮阴玩了吧?我想快点到家。”明煦说。
“好,直接到家,这船坐的也够久了。”孙氏接话道。
说完了正事,继续玩游戏。明煦突然想到自家祖父年轻时候也是写过话本的人,显然,明煦能想到的,身为枕边人,孙氏也想到了,招招手,邀请明榭加入游戏。
扬州。
看到码头上的标识,明煦感动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从江北走到江南,从四月走到五月,终于到地儿了。
下了船,就见一个穿着赭色衣衫,面相精明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人迎了过来。是在京时安排提早回来打扫宅子的人,是以一行人下了船,换乘马车,向老宅驶去。。
老宅之前居住的是明榭的父母,两位老人寒微出身,即使儿子显贵后重建房子,也不改节俭的本性,是以宅子并不大,三进的宅院。所幸如今主子统共就三个,也住的下。
明煦很快挑选好自己要住的地方,指挥着长安,长春放置行礼,收拾东西。
不仅明煦如此,主人的到来,让整个宅院都活了起来,忙忙碌碌,热火朝天。
明煦屋子收拾好后,寻思着祖父祖母那里应该还忙着,就没过去,在自己屋里吃了饭,到院子里溜达起来,熟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