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这几个里边,还是你最有福气。”太后兴致不错,跟明睐身边的宋氏这般说。
“照太后这般说,我这是不亏不赚了,予出去一个又得了一个,都是好孩子。”宋氏笑道。
太后听了直皱眉:“你这话就说差了,予了别人难道就不孝顺你了,你这话,睐姐儿听了不得伤心了。”平日里倒没瞧出来,这宋氏怎地缺了心眼。那明丫头也再看看吧,可别是随了娘。
“太后教训的是,是臣妇说差了。”宋氏连连应下,不敢再开口了。
太后不再搭理宋氏,贾母也不好主动提起对方,不过看到明睐,心里大都已经有了数。
贾母与太后又说了几句,都是年轻时候的旧事,平常人家通常聊的儿子孙子也不敢说,皇家秘辛多,就怕犯了忌讳犹不自知。
期间王夫人似乎想插嘴说些什么,被贾母给瞪住了。
一直将要到午时,贾府三人才出了宫门,而黛玉瞧着,明姐姐似乎被留了下来,却是不知缘由,打定了注意下次再见问问她。
回府的马车上,贾母瞧着有些疲倦,微阖着双目。王夫人与黛玉分坐一边,也不敢开口惊扰了,一路也无话。进了荣宁二街,贾母忽然开口道:“你是觉得太后退了,近几年不再理事,就觉得元春比她老人家还威风了?”
王夫人才惊觉是与她说话,连忙否认:“儿媳不敢,老太太何出此言?”她又不是被驴踢了脑子,怎么也不能觉得元春会盖过太后去。
“你不敢?方才在康宁宫,你想开口求太后关照些元春,是也不是?你瞅着太后对咱家和气些,就想出言试探。”
贾母明显是动了气,身上有些发抖:“你却不想想,那是我那地底下躺着的老头子的脸面,是给元春的吗?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岂是你能置喙的?别说元春是新封的妃子,就是皇后娘娘家里人去了也不敢如此放肆。”
王夫人觉得贾母有些夸大其词,真是愈老愈懦,元春得了皇上的宠爱,太后即使是有所不满,也得顾忌着些与皇上生了母子嫌隙。不过心里这般想,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做出一幅受教的模样。
黛玉在一旁觉得有些尴尬,轻轻抚着贾母的背,也不敢劝她消气。倒是贾母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该当着玉儿的面说这些,都是被这蠢妇气昏了头。
拉下黛玉的手,轻轻安抚道:“我的玉儿是个有造化的,竟是得了太后的眼缘。”
黛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说这不是我的造化,如外祖母所说,都是先人的余荫,是爹爹给的庇佑。最后黛玉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到底不合时宜。
幸而贾母也未再说什么,就这到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