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举理所当然的站了起来。
蔚蓝的天空下,被似火骄阳炙烤了一上午又没有遮挡的路面已经变得滚烫,一部分蒸腾的热度甚至透过了尼德尔廉价球鞋的鞋底,让胶质的材料随之变得过于柔软与温热,以至于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使身为水生生物的他脚部出了一层薄汗。
可就算如此,少年同样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腿在莫名其妙的坏掉之后,又毫无理由的好了起来。
站在地上的尼德尔的面颊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冷冷淡淡的。
仿佛目空一切,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如果有谁敏锐到了极致,能够发现他琥珀色的眼底掀起的滔天巨浪的话,或许就会明白,这名纤细高瘦的少年,已经在冷静与疯狂的边缘拼命摇摆,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倾向任意一方。
刻入骨髓的仇恨,脑后的剧痛,还有对方竟然胆敢找上门来所引发的怒火,都在蚕食着尼德尔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甚至将脑后的变故,当成了齐塔瑞人针对大西洋扇贝族人所发明的,最新的攻击手段。
说实话,能让本身痛觉感官迟钝无比的大西洋扇贝族人疼到接近疯狂,本身已经非常说明有问题在内。
所以尼德尔干脆放弃了思考,连从得知查尔斯有“主脑”这个东西后,便不间断一心二用在心中[系统][系统]的骚扰着系统,只为维持对话状态的行为都因此削弱至烟消云散,一切彻底全凭本能行事。
少年的眼里,因此也只剩下了步步逼近的四个齐塔瑞人。
紧接着,众目睽睽下乍看仿佛未成年的单薄少年右手一扬,一枚庞大到几乎有一米高的,外表粗糙不平布满条纹,好似奇形怪状的砖红色盾牌的东西,就这样突兀且毫无征兆的出现他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