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翡一病就病了三天,直到第三日的下午,高烧才渐渐退了,勉强能靠坐在床边。
这几日他几乎没有进食,全是靠着汤药吊命,听着浮花温声问他可想吃点什么,也只是恹恹的摇头,毫无胃口。
浮花知晓林如翡定然不舒服的厉害,便也没有多问,轻手轻脚的离了屋子。林如翡则靠坐在床边,瞅着窗户那头烂漫的春色。
此时天气已经放晴,经过一场春雨,树梢上的花蕊凋落不少,被雨水一冲,都化作了春泥。林如翡的烧虽然退了,但依旧有些咳嗽,因为咳的太厉害,胸口的位置也隐隐作痛起来。
浮花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汤,汤已经去掉了油沫子,撒上了一层翠绿的葱花,光闻起来就十分的鲜美。只是林如翡喝了太多的药,口中寡淡无味,看了眼汤也觉得毫无胃口。
浮花也不劝,把汤放下,就坐在旁边剥着从山上滇池摘下来的新鲜莲子。
林如翡觉得屋子里有些过分的安静,忽的想起了什么,问道:“玉蕊呢?”
浮花慢慢道:“玉蕊啊,笨手笨脚的,让她熬个汤,把手给烫着了,这会儿正哭着鼻子去找陆郎中拿烧伤的药去了。”
浮花和玉蕊,都是练过的,一般的火哪里奈何得了他们的,想来是为了给林如翡熬这特制的汤,用了灵火,掌控不善,才被烧伤。林如翡嗅着汤的气味,叹了口气:“拿来吧。”
浮花嘴角勾起一抹暗笑,她看着林如翡虽然满脸厌恶,但还是一口口的将汤咽了下去,神情越发的温柔。浮花知道,她家的公子,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本可以骄纵,可以暴戾,可以毫无顾忌发泄心中的愤懑,但他并没有。
汤的味道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林如翡喝完后,感觉体内涌起了一股暖意,冲淡了喉咙的不适,咳嗽的欲望淡了不少。
“外面天气好着呢,公子可想出去走走?”浮花见外面天色不错,试探着问道。
林如翡的确躺的有些烦了,但身体没什么力气,怕是走不动几步,便摇了摇头。
浮花哪会儿看不出林如翡在想什么,她起身离开了屋子,片刻后,从屋外推进来了一架精致的轮椅。
“少爷,浮花推着你出去吧。”浮花温声道,“屋子里闷的厉害,咱们就在周围转一转也好呀。”
这轮椅是林辨玉亲手做的,材质十分特殊,轮子里还刻了特殊的符箓,就算没有人推着,略施巧力也能轻松爬越山道。
“也好。”林如翡在床上躺了三天,能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自然也是好的。
浮花见到林如翡同意了,便喜笑颜开,扶着林如翡坐上了轮椅,又取了白色狐裘,将林如翡裹了个严严实实,两人才慢慢往外走去。
平日里林如翡的脸色就不大好看,这会儿更是苍白如纸,连唇色都淡的好像要透明了。寻常人病成这样,自然不会好看,但偏偏林如翡却生了一副好相貌,如此病着,倒是有种憔悴的美,让人看了不由的心生怜意。
林如翡住的地方,一般昆仑剑派的弟子是不能过来的,所以十分清幽,只闻鸟鸣花香,不见一丝人气。
林如翡喝了汤药,精神比刚才好了许多,坐在轮椅上由着浮花慢慢的推着,心情倒也舒展不少。
“那日我发烧后,大哥和二哥可曾有同你说些什么?”林如翡忽的想起了三日前自己的那场梦,还有那朵桃花,这几天他病的意识模糊,都快忘了这件事,看见院子里的草木,才想起来。
“只是让浮花好好照顾少爷,没说什么别的。”浮花并不明白林如翡想问什么。
林如翡见她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