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安懵懂地点点头。
他明白甄兮话中的意思,但其实他并不真的清楚,真到了该做出抉择的时刻,脑子清醒地思考利弊究竟有多难。
甄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低笑:“无论在怎样的境地,优先保全自己。你要记得,我与你娘亲一样,都希望你过得好。”
孟怀安点点头,但这一刻心里好像有什么狠狠地动了动。
原来兮表姐对他,就像是他娘亲对他一样么?
可是……
可是什么呢?他似乎也说不上来。
他只是下意识地不愿听她这么说,她与他娘亲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但她们是不一样的。
这一日,孟怀安回去时浑浑噩噩,想不明白的事,被他压在了心底,只等着哪天豁然开朗。
接下来的时日,除了孟怀安天天来报道,孟怀彬、孟昭曦和韩琇会不定时不定期地出现。
这些人来时总不会空手,因此甄兮这些日子反倒过得更滋润了些。只不过她这身体确实不大好,吃好喝好休息好,还是时常觉得疲惫,精神好的时候她甚至可以跑跑跳跳,精神不行的时候,她就只想葛优瘫,一点劲儿都没有。
这一日,其余几人没来,孟怀安独占甄兮一天,回去的时候心情便很好。
汤嬷嬷照旧嗑着瓜子,只是这回见他回来,表情有些古怪。
“安少爷,又是从表小姐那儿回来呐?”汤嬷嬷丢下手中瓜子,老面皮皱巴巴的,看着格外可恶。
孟怀安脚步微顿,但没有理会。
汤嬷嬷之前从未提过甄兮,因为她虽知道他整日出去,但晚上毕竟会回来,人跑不丢,她也就懒得管了。
可今日,她却从下人们的闲聊中得知,原来他竟日日跑去表小姐的院里去!这还了得!
孟怀安每天接触的人有限,自然不知侯府下人传了他什么闲话,当然即便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而甄兮也是基本上不出门,院中的两个丫鬟,一个香草傻傻的,一个青儿背地里基本不与她多说,外头有什么流言也传不到她的耳中。
时常去风和院的孟怀彬和孟昭曦即便耳听到什么,也不可能去甄兮面前说,韩琇毕竟不是侯府人,来侯府的次数有限,即便听到什么,也是巴不得传得更广更夸张才好,才不会去甄兮面前提醒她。
于是,即便明知外头会有不大友善的传言,只要没人跑她面前说,甄兮也是乐得当不知道。
“安少爷,你可别怪老奴说话难听。你没娘教,怕是不懂,你岁数也不小了,日日去未出阁姑娘院中,像什么样子?那位表小姐等出了孝,可是要嫁人的,被你这么一搅合,叫表小姐如何再挑如意郎君?”汤嬷嬷冷冷地笑道,她是怕孟怀安在外惹麻烦牵连了她,才说这些话,“老奴听闻表小姐温柔端方,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你这般打扰她,她嘴上不好说,心里还不定多为难呢!”
“她不为难。”孟怀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那一日当着孟怀旭的面兮表姐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旁人再怎么说都没用了。
兮表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每一个举动,他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汤嬷嬷因为孟怀安的话而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安少爷你可真不知世事,表小姐自然说不为难,这种客套话你也信?”
孟怀安想,他当然信,兮表姐待他如何,这些时日他清清楚楚,她说的,他为什么不信?
汤嬷嬷的声音还在继续:“退一万步来说,即便表小姐真不烦你,可你是想做什么哟!她都十八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