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当纪公子的财物不是你们伙同贼人偷盗。”霍澜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可我们住在贵店,只是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丢失了如此多的财物,贵店难道没有看护之责?”
“那是因为你们自己假装被……”
霍澜音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证据呢?我们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搬空四楼?有谁看见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们自己所为,可若贵店不曾失了巡视看护之责,我们也没办法把东西都搬走。”
“这……”
卫瞻侧过脸,望向霍澜音。即使她带着白纱帷帽。那一层白纱似乎遮不住卫瞻的视线,他想象得到霍澜音说话时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和神态。
“还有……”霍澜音一口气说的话有些多,嗓子又开始不舒服。她用手压了压喉间,才继续说,“出事之前你们待纪公子为上宾,如今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连个主事的人都没通知、没出面,就这样手持棍棒以围剿之姿七嘴八舌,一个个面红耳赤无礼相待!这就是你们九霄楼百年老店的上宾之道?我在这里敢问一句——倘若今日之事并非纪公子贼喊捉贼,我可否去砸了贵店那镶金镀银的百年招牌?”
卫瞻听着霍澜音这番颇有气势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有惊艳有意外有感慨,当然也有丢脸。
围在门口的人面面相觑,领头的使了个眼色,后面有人立刻跑着下楼去找九霄楼的老板。他们握着棍棒的手也逐渐放了下来。
有人小声嘀咕“会不会是赵三……”
一阵沉默之后,领头的人拱了拱手,赔着笑脸道“别怪咱们怀疑,实在是纪公子的行事和反应着实让人生疑。”
他虽缓了态度,可明显还是怀疑卫瞻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而他之所以缓了态度,也不过是为了九霄楼的名声,做做样子。
九霄楼的老板不只这一处的产业,如今也不在店里。店里的伙计下楼将店里的林管事请上来。林管事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楼上发生的事情。
他人生得和气,天生一张适合做生意的笑脸,不管什么时候以什么角度去看他,他好像都在笑着。他一上来先赔礼道歉。
“……是我们思虑不周,只是这事蹊跷,纪公子亦怀疑是我们店做了手脚。林某思来想去,为洗去嫌疑,只能报官解决,纪公子意下如何?”
“不去!”卫瞻坐在藤椅里,翘着二郎腿,口气烦躁。
林管事目光闪了闪。他身后的那些人不得不又怀疑起来,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声“报官都不肯,还说心里没鬼……”
霍澜音蹙眉。她看一眼卫瞻,顿时了然。卫瞻身份特殊,此番过来是暗中行事,西番还有个假的卫瞻。他定然不想惊动官府,暴露身份。
林管事仍旧面带微笑“那此事该何解?纪公子在店里住得好好的,这还没说要离店,我们又何苦干出偷东西撵客的蠢笨勾当?再言,做生意以和为贵,就怕有人砸招牌。”
他看了霍澜音一眼,又道“当然了,看护不当我们的确有责任。可纪公子这段时日的花销着实不菲……”
“会把钱给你们!”卫瞻顺手摔了手中的茶碗。
“那是最好不过。”林管事笑。然后偏过头,吩咐身后的人“纪公子刚刚摔的碗记在账上。”
卫瞻咬牙。
林管事又笑眯眯地说“我们会调动店里所有人力捉贼,争取将纪公子丢失的东西都找回来。”
他的意思是——你丢的东西我努力找,找不找得回来就不知道了。但是你欠我们店的帐,你还是得还。
霍澜音暗暗思量,事情暂且只能如此。她说“我们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