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他还是说得很有艺术,就算贺存比他强, 也是出自于他这个师父。
贺存这时的声音听起来,就有些几近恳求了, “师父, 如果我侥幸治好了许老, 能不能让我去读书?”
谢木关看着他,心里气得发抖,这个贺存, 前两天那态度犟得跟头牛一样,今天又在他面前装可怜。
但旁边的人听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贺存越是示弱, 特别是许魏, 他越听就越觉得可惜, 大好的苗子, 居然不送去读书。
“读书的事, 你不用管,今天我就给你解决。”送一个有志青年读书, 是他许魏的荣幸。
“可是……”贺存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没想到,不过几天的时间,连接着有两个人要送他读书了。
谢木关深知, 如果贺存一旦去读了高中,将来考上了大学,基本上成了无线的风筝,再也回不来了,他哪里能同意, “他读不读书,我说了算,不容您这个外人插手。”
“学费什么的,由我来包了。”许魏压根没去看谢木关,看到贺存的迟疑,担心他是因为学费的问题而担忧。
“那也不行!”谢木关一口回绝。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时有个庄稼汉子就站出来了,“谢医生您这话说得,现在正是国|家需要人才的时候,小贺医生有能力,就应该让他读。”
这个时候的大部分群众还是心地善良,特别是在看待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的事情时,往往还是能够跟随正义。
“是啊,损人前途,那是要亏阴德的事。”一个老爷爷也赞同庄稼汉子的话。
“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书一定要读,而且,贺存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去读。”许魏一锤定音。
虽然他不在位了,但是朋友手下多,正经读书的事,都不足挂齿。
“这样的师父家你也不宜久呆,今天,你就把户口迁出去,我在五岭路买了个小房子,等我手好了,借给你住。”许魏想得细致,连住房的问题都帮他想好了。
谢木关眼看着局势失控,拍案而起,“要想出这个家门,先把十三年的抚养费出了!我不说多了,五千元,一分都不能少。”
纵使这个老头能拿出五千,也未必肯把钱花在一个素不相干的人身上,只要贺存走不了,以后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这个数字一出,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师父……”贺存深深的看了谢木关一眼,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您的恩情,不敢轻忘,让我先磕三个响头。”
看到他的动作,谢木关心里一阵冷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门都没有。
“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明算账,从此以后我们便不再是师徒。”贺存一字一句,好似万不得已。
这么多人看着,贺存样子也做得很足,脑门都磕红了,配上他那伤痛的表情,看得周围的姑娘婶子们都有些心疼了。
“既然谢医生要跟我谈抚养费的事,那么能不能请你先把我母亲给我的玉佛吊坠还我,还有你当年因为抚养我,而从贺家拿出来的金子和存款。”他改了称呼,眼眶泛红。
当年,田蓉把原主送到谢家时,就已经做好了决绝的打算,把祖传的玉佛吊坠给了原主,那时原主不到七岁,谢木关以保管之名拿了去,这么多年就没再拿出来过。
谢木关没料到贺存还记得,那块玉一看就是好东西,质感温润,而且严冬之时摸上去都是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