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吃痛,闷哼一声,居然是个女人。
可对方被咬了也没有松手,下一秒,一块大黑布劈头盖脸扔了过来,盖头似的,将她大半个人都遮住。
居然还有一个人!
云汐挣扎不过,能感觉到自己被拖进厕所很深的地方,然后从后突如其来狠狠一脚,她被揣进了一个隔间。手脚重获自由,她顾不上扯头上盖着的黑布,猛地冲向隔间门的地方,推不开,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堵住了。
云汐一把扯下黑布,不出所料发现自己被人关在厕所的杂物间里,门被堵死,外面悄无声息,不知道人走没有。她气昏了头,加上发烧本就神志不清,整个人神色都沉下来,像只现了原形的狐狸,不管不顾地露出尖牙利齿撕咬对方的致命伤,声线冷中带着嘲讽,全然不像是被关在厕所动弹不得的弱势一方:“头脑简单,手段卑劣,绑人还不忘抹香水。想做坏事又没勇气承认,人家混混打架前还有个自报家门的环节,你却只敢一张黑布蒙上人脸。尹程音,怪不得周正白不喜欢你。”
她话音落,外面果然有了脚步声,又重又轻,细细碎碎的,像是一个人拉着另一个。这声音很快消失,隔间门被从外面狠狠踢了一脚,外面的人便走了。
云汐冷着脸想,尹程音果然没种,都已经这样被她点出名姓,却还不敢出声放句狠话,只能踢门泄泄愤。有什么用呢,她云汐又不疼,疼的是她尹程音。
云汐被人这么关在厕所里,怒火顿时把烧顶得更旺盛,身上已经热得烫手了,她却还穿着湿衣服。好在她书包里还剩下小半杯热水,云汐抖着手翻出来,没舍得都喝掉,小小喝了一口,剩下的抱在怀里。
她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喘着粗气背靠到墙上,无意识地从厕所门旁边的一点空隙中往外瞄。瞄了几眼,头晕目眩地收回来,她眼皮子沉得厉害,意识有点模糊,自动自发地开始合眼皮子合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什么,愣了一下,又赶紧扭头顺着刚刚那个缝隙看过去。
云汐眼睛亮了亮。果然,她没看错,就在这个缝隙的旁边,装着厕所的电灯开关。
她顿时燃起一点希望。她又喝了口热水,手撑着墙费力地站起来,环视周围。幸好尹程音把她关进了杂物间,她找到一个拖把,举着拖把棍从缝隙处伸出去,转换角度,碰到开关,摁灭,再摁亮,再摁灭,如此反复。
她希望有人能发现异常,赶来救她。
她摁了好一会儿才停了手。一是实在没什么力气,二是担心她这样下去,不仅没叫来人,反倒会把灯泡晃坏,到时候没点亮光,她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一整晚,不烧死也要吓死。
于此同时,学校操场。
“正白,你看啥呢?”程泽问道,手熟练地搭上周正白的肩。他们俩约好了今晚共进晚餐。
“那间屋子的灯一直在闪。”
“啊?”程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确实有个灯一直在闪,明明灭灭地很是显眼。他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没什么所谓地说:“估计是灯泡坏了吧,没办法,学校抠死了,四楼走廊灯坏一溜了也不知道修修,这个估计也是,坏了学校也懒得修诶,好了。”
那灯果然不再闪,安稳地亮着。
周正白皱了皱眉,突然说:“灯泡在晃过之后,不是应该灭掉吗?”
“谁知道,”程泽耸耸肩,“命大吧,坚持在为人民照明的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