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长,太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亮客厅的时候,已经快早上八点。金灿灿的光直晃晃地射在客厅中央沉睡的人脸上,晃出一个个光圈,空气中漂浮着的细小灰尘也在这金色的光芒下无处遁形,似动非动。时间在此刻似乎变得缓慢,一切都值得被定格。
云汐先睁开眼,她的脖子加脑袋都酸疼得厉害,后颈肌肉紧绷着,而自己脑袋下正枕着一个很有弹性的温热玩意,她迷迷糊糊一手捂着后脖颈呲牙咧嘴地直起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枕着的是周正白的肩膀。
这人还在睡着,脑袋后仰靠在灰色的沙发上,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和深深的锁骨。黑色的碎发胡乱遮住了他的眉眼,使得他整个人的凌厉气质被中和,这会儿不像平时那样不近人情,在晨曦下多了几分柔和。
他白色毛衣右肩的地方被云汐枕出不少褶皱,云汐垂眼看了会儿,做贼心虚似的把褶皱轻轻扯平。她人没动,可不敢再往上靠,一边转动脖子缓解酸痛一边不住用余光扫视身边的人——这人尽管眉眼被盖住,但少年青涩的脸庞上线条已然锐利,高挺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颜色很浅,线条完美到无可挑剔,像是上帝最为用心的雕刻作品。
云汐见到周正白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的长相极为正气,剑眉星目,五官端正,并且身姿挺拔,不论站坐,背都挺得笔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尽管他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总是敞着校服口袋和留着稍长的黑发,竭尽所能将周正的正气掩盖一二,不格格不入,倒风韵更佳。
云汐看着突然手痒,一时间很想为这人画一副素描。
不必送给谁,也不必被谁知晓,她自己收着,藏在只有自己能够找到的地方。
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她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周正白很快也醒了,刚睁开眼就皱起眉头,下一秒不出意外地做了一个和刚刚云汐一模一样的动作——用手前揉后颈的肌肉。这么不着东西的睡了一路,铁人也要酸痛。
好在周正白常年作息健康外加打架锻炼,身体素质非常好,揉着转动两下就松缓不少。他放下手,这才发现身边早就醒来此刻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人,他觉得这目光挺可爱,笑着曲起食指拍了下对方额头,早起的嗓音带着沙哑:“醒这么早?”
云汐做贼心虚,轻轻转过目光,说:“我也刚醒。”
“来电了吗?”
云汐从醒来就一直坐在这里没挪窝,此时摇摇头,如实道:“不知道,我没看。”
周正白“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一只手撑着茶几站起来,先去摁了摁电灯开关,还没来电,又去窗边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发现外面雪还没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地面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他皱起眉,觉得这雪大得有些不正常。
云汐跟着跑过来,站在他身边往外看,也皱起眉,“怎么还在下?”
周正白低头看她一眼,眉头皱的更紧,命令道:“去穿拖鞋。”
“嗯?”云汐跟着低头看看自己光着的脚丫,听话地“哦”了一声,跑去刚刚醒来的地方把拖鞋穿好,一回身发现对方已经走到了她身后,手上还抱着刚刚不知躲到哪里去的98k,说:“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出门。”
这么大雪,云汐问:“去哪?”
周正白面色还算轻松,解释道:“去超市买点吃的回来,这雪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