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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等建州的行宫建成,我们就丢下这一大摊子麻烦事儿去躲个清静怎么样?”
“好,只是行宫最快也要建个两三年,得耐心等等了。”
“怎么要那么久,”季郁没骨头似的靠在谢怀柔身上,把玩她的青丝,绕在指尖,触感冰凉如稠,“幸好我早有打算。”
“江南好地方太多,咱们随便买下一处景色秀丽的府邸,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可好?”
“松花酿酒……陛下是想住进山里去?”
谢怀柔笑得不行,“这难倒臣了,臣不知该怎样以松花酿酒。”
“诶呀,也不是只想着酒……”季郁哑了哑,旋即有点耍无赖地说,“那姊姊去学学看?姊姊那么聪慧,定然什么酒的做法都能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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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季庆之的五岁生日宴过去。
季郁把他抱在膝头,一边往他嘴里喂饴糖,一边随口教考他的课业。季庆之虽然不是天资聪颖的孩子,但有股罕见的认真劲。
一问一回,都像模像样地答出来了。
“很好,庆之也大了,这段时间便由司马太傅陪着一起上朝,学学处理政事吧?”
季郁喂完他半碟子的饴糖,假装亲切地问他,“好不好?”
季庆之一双深棕眼眸温和地看着她,五官清秀,身上继承父亲的那股质朴温柔,也有父亲不曾有的灵气,笑着说“姑姑说好便好。”
私底下,季郁就习惯听他叫自己姑姑。
“好,那姑姑闭关修养一段时间,有事儿多听太傅的别来打扰姑姑,嗯?”
季庆之乖顺地点点头。
同时,左相谢怀柔也称病,告假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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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车轱辘划过地面,被一夜细雨润湿过的泥土里赫然留下两道印子。马车宽大精巧,寻常百姓都知里头肯定坐着有头有脸的人物。
季郁和谢怀柔在江南游玩数日,才决定好在何处买下府邸。
她们挑中的宅子,虽然离山水很远,但却离酒馆很近。于是两人都很满意。
……
书房四面墙壁均是空荡荡的,正适合挂点什么装饰。
季郁准备好笔墨纸砚,把谢怀柔拉过来,让她写一幅字,预备挂上墙。
谢怀柔本来就不得意于书法,更何况身边还有季郁这么位现今一等一的书法大家在。她自然是不肯写的,推脱着想让季郁写。
两人僵持不下。
季郁忽地说“好吧,那我们下棋决胜负吧,姊姊若输了,就得写一副我挑好的字句挂在书房里,”她叹口气,口吻像吃大亏似的,“若赢了,此事便算了。”
谢怀柔敛袖,睨了她一眼说“时候不早了,吃过饭再说吧。”
“好,”季郁望了望外面,“小红回来了?”
“她要去旁边的镇上探亲,离得远,我让紫玉她们一同陪着去了,顺便还派了几个侍卫。”
季郁愣了几秒“……那我们去哪个饭馆。”
谢怀柔轻哼了声“我做得饭菜便吃不得么?”
“……”
季郁不由地唇角抽了抽,呆愣几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我这不是怕姊姊累着。”没关系,反正她近来肠胃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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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季郁干巴巴地坐在棋盘前,同她下棋。
那顿咸不咸甜不甜,或是根本没什么味道的菜,实在让她有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