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揪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把气全都撒在了我身上,我受不了,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跑了出去,他也没来找我,最后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了,因为你外婆还在医院里躺着,医药费还没有着落。”
“这辈子就这样吧。”牧怡如喃喃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做一个好人呢。
可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管找再多的借口,也掩盖不了她插足了明书勋的家庭的事实。
富有并不能成为肮脏的遮羞布。
从穷困中挣扎出来的牧怡如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回想起往事,她是愧疚的,并单纯地觉得,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算不得什么,下一辈人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尤其是在明云舒姐弟俩‘毫无芥蒂地接纳’了明志学(前身)之后。
所以她卯足了劲补贴明书勋一家,并借此来抚慰自己空荡荡的内心,好像明家人多拿她一块钱,她背负的过错就能减少一分一样。
牧怡如慢慢地坐到床上,她红着眼眶,背对着孟则知,哽咽着说道:“我对不住你……”
整件事情里,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只有前身一个。
孟则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牧怡如才好,他放下手中的皮鞋,抱住牧怡如,淡淡说道:“总会好起来的。”
前身不恨牧怡如。
他也不知道牧怡如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至少牧怡如对他的疼爱不是假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哭累了,像是认命了一般,牧怡如闭上眼睛,说道:“……明家那边,你以后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
以前是她想得太理所当然了,总觉得人心一定能换到人心。
她又说:“你爸对你还是好的,你别恨他。”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嗯。”
孟则知心情有些微妙。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牧怡如才好。
固执?糊涂?
在孟则知看来,她已经养了明家人十多年,早就不欠刘曼青母子三个什么了。
可如今即便是发现了明云舒姐弟俩的真实面目,牧怡如似乎依旧是打算死后把一半的家产留给明云舒姐弟俩。
这底线可真是低啊,低到让人恨铁不成钢。
果然,想要打醒一个沉浸在后悔和愧疚中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