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婆对着便盆呕了好一会儿,最终只吐出了一些酸水出来。
陈金梅把她放回到床上,端着便盆起身就要往厕所走去,然后就被她婆婆抓住了衣角。
“怎么了?”陈金梅回过身。
她婆婆迷迷糊糊地哀求道:“你也走吧,别管我们了,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
陈金梅没由来地红了眼眶,她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便盆,拍了拍她婆婆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总之,过一天算一天吧。
她婆婆显然是不信她的话,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就落了下来:“你糊涂啊……咳咳咳……”
说着,许是岔了气,她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婆婆。”陈金梅连忙把她扶起来,一只手替她舒缓着背部,另一只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毛巾替她擦拭着嘴角的口水。
哪知道下一刻,毛巾正中央一团鲜红突然闯进了她的视线。
血?
陈金梅顿觉天旋地转。
因为楼下那些被抬走的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临死之前都会咳血。
老天爷这是连她最后的亲人都不打算放过了吗?
陈金梅泪流满面,踉跄着向后退去,而后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左手更是不经意间把床头柜上的手提包扫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之后,只看见一个小瓷瓶从手提包里滚了出来,最后停在了陈金梅面前。
她无意识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这是?
陈金梅一愣。
这不是明所长送给她的丹药吗。
明所长当时是怎么说得来着?
他说:“这是……去病丹,据说能起死人肉白骨…不过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被救的人虽然能活过来,但余下的寿命不会超过十年……”
起死人肉白骨?
陈金梅神情一震。
她这会儿哪还记得什么马克思主义,什么无神论。
她只想着,万一这药真的管用呢!
至于后一段话,陈金梅直接忽略了,只要能救回她公公婆婆的命就比什么都强。
这么想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陈金梅一把抓起地上的瓷瓶,拔开塞子,倒出来五颗其貌不扬的黑色药丸,她把其中三颗倒回了瓷瓶里,剩下的两颗则是给她公公婆婆各喂了一颗。
做完这些,她瘫坐在床上,两眼死死地盯着她公公婆婆,就连中年男人抱着物资回来和她搭话她都心不在焉。
然而结果让人失望,一个下午过去了,她婆婆咳血的症状也不见半点的好转。
果然,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药?
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陈金梅彻底地崩溃了。
她背靠在墙壁上,慢慢地滑了下去,捂着嘴,无声地哭泣着。
中年男人隐约听到了一些动静,但他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就又继续睡着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概是哭累了,陈金梅就这样靠着墙壁,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中年男人把她醒了。
他有点生气:“你睡着了?”
嗅着空气里浓郁的恶臭味,陈金梅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应该是轮到她守夜才对。
她哪里还顾得上伤心,当即扶着墙壁踉跄着站起身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一晚上没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