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叫贪得无厌!
谭正红着眼眶。
一个月二百两,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两。
要知道城里最好的私塾一年的学费也才不过十两银子。
这一次为了说动宋举人帮忙,他们家连钱带礼物也才花了不到七百两银子。
最主要的是,一旦他们拜了齐廷业做老师,就算以后熬出头了,也不能报复他,否则就是忤逆,是丧尽天良,不仅国法容不下他们,清流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淹了。
齐廷业真是打的好算盘。
什么叫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这就是了。
真是可笑,家财数以万计的谭家又一次被权势两个字狠狠地踩进了尘埃里。
谭正猛地握紧了双拳。
也就在这时,谭父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爹?”谭正蓦地转过头,失声喊道。
“好,谭老爷果然爽快。”孟则知心花怒放。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陈设:“至于你嘛——”
想到家中年不过四十就已经白了头发的老父亲和老母亲,陈设竭力压下心底的愤怒,说道:“大人,晚生只是个农户出身,家中只有几亩薄田,一年的出息供应晚生一人读书已是极限,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束脩来。”
若非如此,他就算是拼着前程不要,也要站出来大骂齐廷业一顿。
“什么?”孟则知眉头一皱:“泰和楼不是你爹开的吗?”
泰和楼是州城里最好的酒楼。
原来齐廷业是误以为他是泰和楼的少东家,才愿意收下的他。
陈设一脸铁青,好一会儿才把‘不是’两个字憋了出来。
“那就算了。”孟则知也不觉得失望,毕竟他刚刚从谭家手里讹到了那么大的一笔银子。
他随意摆了摆手,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回头看向谭正四人:“现在,你们可以向我行拜师礼了。”
听见这话,谭正脑袋一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下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州学。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赵焕文已经闹开了:“姨父,你当时怎么就松口答应了那家伙了呢?”
“你懂什么?”谭父同样一脸的阴沉:“姓齐的明显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这样也好。”谭父说道:“我会派人暗地里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也是被齐廷业给算计了。这样一来,就算你们认了姓齐的做老师,其他人也没法拿他科举舞弊的事来攻讦你们。”
这也是他们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的主要原因之一。
听到这儿,赵焕文三人的脸色好了不少。
“至于那些钱,就当做是破财消灾了。”谭父说道。
谭正深吸一口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天真,轻而易举地就上了齐廷文的当。”
“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姓齐的太卑鄙。”谭父安慰道。
听见这话,谭正心里更愧疚了,他爹总是这样,一味地包容他,哪怕他现在闯了这么大的祸。
他握紧了双拳,眼角的余光看向州学所在的方向:“爹,儿子一定会学出个人样来,迟早有一天,儿子要让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