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她跟着吕教授学画之前,还叫“吕爷爷”呢,后来一直跟他学画画,便习惯叫一声老师了。
辈分略有些乱。
“哎真高兴,看来在吕教授心里,我还是个年轻小姑娘呢。”秦掬月大概也在琢磨叫姐姐的问题,便笑道,“要不你叫我师姐吧,这样显得我多年轻。叫姐姐好像有点太装嫩了。”
“秦师姐,您本来就很年轻啊。”畅畅笑。
“那得看跟谁比,跟你一比老太婆啦。”秦掬月笑道,“咱们两个还真有些缘分的,我跟你一样,不是沪大美术系的学生,但也曾经跟吕教授学过画。68年我父亲和吕教授一起下放农村,在同一个农场,我那时也只有十二三岁,没法上学,便跟着吕教授读书学画,一学好几年,所以吕教授与我有恩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这个“师姐”倒也叫得。
所以等姚志华打完电话回来,便发现他多了个跟自己同龄人的侄女。
姚教授略有些凌乱。闺女有个四十好几岁的师姐,那他这是显得有多老了。
“姚主任,今天认识你们父女俩真是太高兴了。”秦掬月道,“你知道吗,当年你发表《心坟》,我可是你最忠实的读者,大约是那个年代经历过的吧,当时跟几个女生读到这篇作品,真的是眼泪汪汪。”秦掬月顿了顿,笑道,“我们一个宿舍,还合伙给你写过信呢,没有你的个人信息,就写到出版社去了,不过署名不是我现在的名字,文|革中他们批判我的名字太资产阶级,所以我那时是叫秦卫红,你还有印象吗?”
“真没印象了。”姚志华抱歉笑道,“我那时正在沪大读书,平时学习也忙,读者来信确实也不少,畅畅那时才几个月大,我一心又挂记妻儿,大约都没怎么给读者回过信。”
“可不是。”秦掬月笑,“我们宿舍几个人一起,等了一两个月,也没等到作者的回信,现在总算当面见到真人了,以后老同学聚会我得跟她们得瑟一下。”
中午吕教授设宴,款待特意远道而来参加画展和给他贺寿的故人、学生,畅畅因为打算下午留下来陪吕教授接待,便留了下来,姚志华则找个借口溜了。
姚志华临走悄悄跟闺女说,反正他也不懂画,礼节性地跑来捧场,下午回去准备年货去了。
“晚上就别在外面吃了,晚上回去吃火锅。”姚志华嘱咐道,“我今天下午再把你妈弄那牛头收拾好了,明天架上大锅炖。”
“嗯嗯,支持。”畅畅笑嘻嘻道,“这个我坚决支持。”
吕教授七十高龄,也就是画展第一天人在现场,之后八天时间,其实都是几名助手和学生在现场接待管理。畅畅当天下午画展结束后,送吕教授离开,打算回家,临走看到秦掬月,便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秦师姐,您回首都还是在这边住几天?我住得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畅畅客气问道。
“不用麻烦。我专为教授画展而来,今晚已经定了宾馆,明天飞机回首都过年。”秦掬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笑道,“你既然在央美,等寒假开学回去,不妨来找我玩,到我画廊坐坐,让我这个师姐也能关心招待一下。”
“有空一定去。”畅畅接过名片道谢,各自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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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龟笑眯眯回到家,吃铜火锅涮羊肉。
第二天年三十,上午四口人都行动起来了,畅畅负责布置房间和客厅,买了一大束鲜花插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