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之间谁都不傻,未免悄悄议论,纷纷说李邱蓓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哑巴吃黄连了。怪不得她那样爱显摆的性格,都没敢往学校来。
第二天谢教授都提起了这事,还专门把畅畅叫去办公室跟她祝贺,对畅畅说前途无限啊。
“谢教授,其实我自己都有点纳闷,有点懵。”畅畅如实说道,“我自己觉得值不到这么多钱,最初决定拿这画去拍卖,我自己心里估计有十几二十万就不错了。”
“十几二十万?”谢教授睁大眼睛,笑道,“你这孩子是真谦虚还是真迷糊,你才多年轻,历年你都参加美院年展,风格独树一帜,我们国画系前后几届最受关注的学生了。《弄堂春回》被国家美术馆收藏,获得了诸多肯定,都有人拿《清明上河图》来比你的画风呢。这次的《弄堂夏日》三百万虽说比较高,可其实想想也是正常范围了。什么时候再把‘秋和冬’画出来?你要是画出来,肯定也够引人瞩目了。”
正说着,另一位何教授走进来,谢教授便当作笑话一样跟他讲:“你听听,姚畅同学说,起初以为她那幅画拍个十几二十万就不错了。”
“也难怪,她这几年都没卖过一幅画。姚畅你这样,你这就去随便拿一幅画,随便给哪个画商,他恐怕都不敢给你开十几二十万。你信不信,你要说卖,立马就能来一堆人。”何教授笑道,“我看这姑娘性子慢吞吞,对钱是真有些迷糊。偏偏就是这种心性,才能真的潜心画。”
“有没有考虑趁着现在,办一个个人的毕业作品展?”谢教授问。
畅畅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好像也没多少画能拿出来办画展,平时画画虽然多,很多都是练习的画稿,没装裱的,随手一收,这两天都开始收拾打包准备回家了。”
“真的不考虑在美院继续读研?”谢教授不无惋惜地问。
“对不起啊谢教授,我想回家了。”畅畅笑了下说,“家远,不打算留在首都工作。嗯,也可能会考虑在沪城读研吧。”
聊了几句,畅畅告辞离开,何教授笑道:“我还真是好奇了,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心性的姑娘来,你看她作画,少有功利,宁静淡泊,永远不急不躁的,就是真的在享受绘画乐趣。”
“沪大中文系主任姚志华的女儿。”谢教授说,被何教授的目光一盯,笑道,“我看过她的档案,这不正办理毕业手续吗。”
“姚志华,姚志华就是远征,写《心坟》《落絮无声》的那个远征,你知道不知道?”何教授看着谢教授那惊讶神情,颇有些得意的样子,呵呵一笑指着他道,“你看,你不知道吧,我知道的,外界关于远征的个人信息不多,官方资料也都没说,可沪大中文系他们内部基本都是知道的,我有个老友就在沪大,他十分敬服这个人,说姚志华真真是君子端方,才华横溢。”
“我们教了姚畅四年,她居然都没说?”谢教授惊讶道。哪里只是没说,分明是有心隐瞒,谢教授回想一下不禁摇头失笑道,“你说人家这女儿怎么培养出来的。”
畅畅回去收拾东西,贺彤也在忙碌着收拾东西,两个女孩一边忙,一边闲聊。
“姚畅,三百万哎,这两天就该到你账上了吧?”贺彤好奇问道,“我长这么大,最多都没拿过三万块钱。哎,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花?毕业会不会回去开画廊?”
开画廊?畅畅想了想秦掬月,感觉,开画廊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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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花啊……”畅畅眉头微皱,歪头想了想,小心地把一沓宣纸的画稿卷好,用线绳系好收进一个大盒子里,嘴里漫不经心说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