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浣反射性拉紧她的手,悬挂的葡萄水剧烈摇晃,旁边陪床的阿姨不禁提醒“小伙子你动作别太大,手背上都流出血了”
葛飞灵一顿,又回过身去看他的情况。
他还真的不要命,吊针本来插得不深,他一用力,细管反吸掉他的血流,透明的液体冲进一截紫红的血液。
“你别使劲…”葛飞灵实在怕了他了,坐回位置,另一只手拔开他。
景浣挂着两个深邃的黑眼圈,问“你不走了吧?”
她一点头,他才像漏气的气球,缓慢地松开力道。
“你来床上睡,我守着你。”景浣又撑起上半身,要给她让出床位。
葛飞灵“”
虽然他确实没什么事,那老色鬼伤得比他重,但也不用
“你先躺着,别乱动,我还不困。”葛飞灵无奈地说。
他掌心的温度微热,换了另外一只手来牵她,生怕她又逃掉似的。
“我也不困,要不我去问医生现在就出院。”
葛飞灵蹙眉,说“你这么急干嘛?我已经交了住院费。”
“我真的没事。”景浣露出无碍的笑,盯着她,“我想早点出院,跟你一起啊。”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景浣从解宁黛那儿得知,她只有听见他身体状态不佳时才会情绪波动一些,其他的话根本对她无用。
也是那时开始,他试验了三遍,由于睡眠不足和营养摄入不够的情况下,他到第几天才会晕。
等他掌握到身体即将晕倒的临界点之后,他向解宁黛打听一个合适的时间地点。
也就是今天的圣诞节,飞灵会在咖啡馆兼职,他只要单独来找她聊就行。
像老男人欲轻薄她的意外也算进了里面,只是加快了他晕过去的时间。
不管发生了什么,景浣在她面前晕倒的计划不会变。
“那你抑郁症怎么办?”
葛飞灵思量再三,还是直接问他了。
景浣霎时眼神低落,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他进了医院,那她肯定也知道了他真正的病。
“不要紧。”景浣故作轻松,“这个能治好的。”
“你告诉我用什么治好?”葛飞灵紧跟着追问。
他果然没话说了,一向最爱讲大道理的人无话可说。
葛飞灵“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听?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葛飞灵又暗暗威胁“你不说那我先走了。”
他垂着眼睑,还是一动不动。
“景浣,你藏着掖着一辈子好了,最好你未来妻子也不知道你是个有病的。”她撂下狠话,作势准备离开。
“如果我说,只有你能把我治好,你信么?”他终于开口,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葛飞灵“”她确实不信。
要是景浣一开始就是这个答案,她只会觉得是他的新把戏,来诓骗她。
“我明天陪你去看医生。”葛飞灵这样讲,又补充,“钱你出。”
他又不吭声,葛飞灵被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到,拉了拉他的胳膊,逼他答应。
磨了许久,他终于肯答应,只是情绪明显不乐观。
景浣答应了她的条件,她也得答应他的条件。
那天晚上,他执意要出院,葛飞灵只好跟他去问了医生,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门禁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