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随手从衣橱里拎出简单的短袖白衬衫和牛仔裤，迅速完成洗漱穿衣，叼着片面包冲出了门。
……
终点网总部，椭圆形长条会议桌，牧武和段小飞各坐在一头。
段小飞顶着浓重的乌黑眼眶，低头仔细地翻阅着合同文件，居然难得地安静专注下来。
牧武紧抱双臂，凝重地盯着段小飞，仿佛要检验他的真假一般。
他和段小飞大半夜地在大排档上拼过酒，也撕心裂肺地吼过一夜的麦，就是没见过如此安静的段小飞。
段小飞安静不言语时能够给人一种温暖阳光校园男神的错误遐想。
但只要一动起来，就像个吊儿郎当叼着烟、带着众小弟要去炸学校的校霸大佬。
波斯猫优雅的欺骗外表，野猫般狂野的内心。
静态的美好与动态的嚣张形成鲜明对比。
段小飞熟练地旋着钢笔，从食指转到尾指，又再转回来，几乎要在他的手上转出一朵花来。
“老牧，你已经盯着我的脸长达十分钟了。”
他拔开笔盖，利落地在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起身将合同推向牧武。
“我的脸上没有更新，别看了。”
牧武这才强行移开视线，从不真实的安静如画美男子幻觉中醒过来。
还是那条熟悉的骚里骚气的废鱼。
“你别说话，你不说话时能作为暖心男神c位出道，一说话就成了痞里痞气小混蛋。”
牧武丝毫没有察觉手边的合同竟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了几张。
段小飞左手撑着头，眼睛微眯，察觉到几分不太对劲。
“老牧，合同变了吗？为什么我签名时看最后一页是第156页，微信传过来的合同文件却只有146页？”
牧武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页码赫然写着146。
“没有吧，就是第146页。”
段小飞总觉得签的合同有点诡异。
什么乱七八糟的‘必须要完成xx公司布置的主线任务方可回来’‘支线任务是加快通关的隐藏渠道’，和牧武微信发过来的文件似乎不太一样。
他摩挲着下巴，想自己还是应该相信提前审过一遍合同的律师。
“可能我昨天失眠得厉害，今早头脑还发晕，看错了吧。”
牧武同情地打量着气色不好的段小飞。
“废鱼你好好休息，早点把黑眼圈消下去…就算不靠脸吃饭，也得靠脸找个对象，你那亿万对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空降到你身边呢？”
段小飞的微博介绍至今是【我，帅得一批，从不轻易心动】。
牧武承认这个签名没有欺骗广大读者。
他还曾听闻过段小飞情人节时被十几个人排队表白，结果那十几人统统领了好人卡的夸张事迹。
但即便颜值高到能当选校草，性格也有意思到聊三天三夜都不腻，段小飞还是能凭本事母胎单身到二十七。
段小飞抬眼，眼里透着点漫不经心的痞气，他嗤笑一声。
“…空降？他是□□包吗？还空降……”
话尚未说完，门忽然被缓缓推开，一股温柔而又疏离的清淡泊松香水味窜进段小飞的鼻间。
牧武看到来人后愣了一瞬，赶忙起身，态度恭敬地给那人指路。
“温总好，506会议室是右边的那一间，管总正在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