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对待陆哥。
为了弥补刚才没有夸陆仁禀的遗憾,轮到他给温斐瑜戴对戒时,段小飞突然认真地夸了一句。
“陆哥,你笑得很好看。”
尤其是真心笑的时候。
他在心底默默补充道。
陆仁禀似乎习惯戴着生疏温和的笑容面具,唇角永远保持一定弧度的上扬,但深邃的眼眸深处却看不到半分笑意,眯起眼睛时眉眼更是凌厉得让人畏惧。
段小飞不知道陆哥经历了什么。
但他只是单纯地希望陆哥能多露出些真心实意的笑容。
温斐瑜眼眸微垂着,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喉结上下滚动着。
这句话,段小飞以前对他说过。
在他被全班同学孤立、被社会小混混欺负的时候,段小飞嬉皮笑脸地替他解围、替对酒精过敏的他大口灌下五听酒,又一脚踩扁啤酒空罐叫混混们都滚出去。
当小混混都被吓得逃出去后,也不怎么能喝酒的段小飞立刻扶着墙拼命呕吐起来,瘫坐在角落里,半虚脱地对他说。
“小孩子不要喝酒,温墨你…你千万不要学我。”
然后,段小飞抬头,收敛起所有玩世不恭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认真道——
“还有,温墨,你笑起来很好看,应当多笑笑。”
当时温斐瑜的父母刚离婚,母亲身无分文地带他来到新的城市,他性格孤僻执拗,心里又埋着许多痛苦,每天阴沉着脸不愿意笑,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
也就只有段小飞敢跟瘟神般的他搭话。
回想起痛苦却又令人怀念的过去,温斐瑜忽然俯身,在段小飞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声音沙哑。
“小飞,谢谢你。”
这句感谢迟到了十四年。
希望,还能赶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