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誊的工作室最近在招人，应该是他的私人助理之类的实习生岗位，刚才他走得急，我没想太多，也就跟着直接冲了出去，向他推荐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晌，随后苏绵的声音颤抖中又带了些不敢置信的欣喜若狂。
“哥你是认真的吗？姜总监他…他怎么可能……我记得他是轻易不会带实习生的，哥你总不会‘劝’人家收下我了吧？”
她问得小心翼翼，大抵是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使她的性子自卑敏感了许多，总是不敢相信自己竟也能如此优秀。
段小飞笑了起来，低头不自觉地摩挲着戒指，眼眸底倒映着钻石散发出来的璀璨火彩。
他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温斐瑜正在专注地凝视着他，目光温柔得能化成一滩水。
“怎么可能？你哥我又不可能把刀强架在姜誊脖子上，逼着他立下字据收你为徒。”
听到解释，苏绵忐忑不安的语气才欣喜雀跃了些。
“谢谢哥！姜总监肯收我为学生肯定也考虑到要给哥你面子，不然他一定不会答应得如此利落。”
段小飞忽然有种养闺女的错觉，他语重心长地劝道。
“小绵你要对自己有自信，要相信自己以后就是站在珠宝设计界巅峰的女人，什么姜总监，什么顾……”
他及时刹车，硬生生地吞下‘人渣’两字。
“…顾浩哲，以后都不如你。”
提到顾浩哲，段小飞能明显地感受到电话对面的气氛突然寂静了下来，
暴雨骤然来袭，豆大雨珠重重地砸落到金属车顶上，响声沉闷，衬得车内格外宁静安逸。
过滤掉电话里模糊的狂风骤雨背景声，他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苏绵哽咽的声音。
段小飞不免担忧问道。
“小绵？怎么了？”
许久后，杂音才被削弱了几分，话语声显得断断续续的。
苏棉原本激动欢喜的情绪已然冷却下来，勉强地轻声笑道。
“是的哥，我应该要自信乐观一点，浩哲他也喜欢大气优雅的女人……”
“顾浩哲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除了他，段小飞想不到第二个能惹苏绵哭得如此狼狈心碎的人。
苏绵站在酒店外的一个角落，无助地倚着墙，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她淋得狼狈不堪，她却没有半分进入酒店躲雨的心思。
她声音发着颤，茫然又不知所措。
“哥，我刚才看见…一个男人亲昵地搂着怡然进了酒店……”
“那个男人的背影……”
她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来，说出来时舌尖都仿佛滴着血，痛得令人浑身发抖。
“…很像浩哲。”
“不过我想我应该是看错了，那人怎么可能是浩哲呢…一定是我看错了。”
段小飞脸色蓦地一沉，想起来自己的确是在大纲里安排了苏怡然和顾浩哲在订婚仪式当天滚床单。
仪式前滚一次，仪式后再滚一次，让顾渣男肾虚而亡。
他挽起莫须有的袖子，做好命人暴揍渣男、他在旁边全程指挥的准备。
“哪家酒店？哥带你去捉奸。”
苏绵却避而不谈，黯然道。
“没事，哥，应该是我看错了，浩哲他跟我说在国外，我应当相信他。”
“哥，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陆哥的感情，羡慕陆哥会默默地守护你十年…不说了，哥，下暴雨了，我先回家。”
来势凶猛的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