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小飞能感受到‘不小心’路过电梯口的员工越来越多，明显是组团来集体参观‘陆秘书与段总于电梯间苦情含泪对峙’的段氏年度第一狗血大戏。
隔着遥远距离，段小飞都能看清楚他们眼神中透露的那种‘陆秘书好可怜一男的’与‘段总好绝情一男的’的同情与唏嘘。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第一求知欲。
温斐瑜垂下眼睑，无视身后偏显躁动的办公室，又轻声唤了一次。
“段总？顾总还在会议室里等着您，预约的九点还有三分钟就要到时间了。”
段小飞镇定下心神，走出电梯，接过陆仁逸怀中的投资意向项目书。
“顾浩哲吗？他来段氏做什么？”
长得一样没关系，毕竟陆仁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
陆仁家三兄弟对主线任务没有太大影响，他只需要记住每个人的身份就好。
段小飞这般冷静地说服着自己。
左拐右转几个弯，段小飞又被绕得头晕眼花后，陆仁逸终于带他找到了总裁专梯。
“是来谈下个季度的订单问题，顾氏听说我们要和其他公司签订合同了，就派顾总来和我们谈判。”
段小飞点点头，心下了然。
顾氏需要依靠他，但他却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完全不讲以前合作的情面，将顾氏踢到一旁。
顾浩哲一定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段氏会有终止合作的意向。
陆仁逸站在他的身后，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工作，气场看上去比他这个正牌总裁还要慑人几分。
“除了订单，顾总还说想跟我们一起投资一个初创公司，您可以看看这份投资项目书。”
包括私生子在内，顾森总共有九个儿子，顾浩哲虽然手段狠辣工作能力优异，却不是顾森最宠爱的儿子，分家产时他也未必是能赢得继承权的那人。
看来顾浩哲是打算自立门户，借着顾家的雄厚资本‘白手起家’了。
段小飞颔首，低头翻开手里的文件。
项目书开篇就是那家公司上一年度的财务报表，密密麻麻的数字像挤成一团的蚂蚁，在纸面上滚来滚去。
他眉头重重一跳，感觉浑身的血管都凝固冻结成了冰碴子。
当年大学裹着棉袄在漏风老旧图书馆里熬夜解读报表的恐惧又重回心头。
段小飞在国外念大学时辅修了一年的基础会计，勉强能看懂几张报表，但现在除了‘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的会计基本口诀，其他全部都还给了他的秃头老师。
财务报表对他的最大作用就是助眠。
看一眼就能拥有一整晚的香甜睡眠。
【…666，我不会真的要处理完这些投资意向书吧？】
他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才发现他的下属们是想要让他做投资分析的填空题，而不是做‘投’或‘不投’的选择题。
系统用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他的问题。
【恭喜您成功触发第五个支线任务！任务内容：请陆秘书看电影，任务奖励：高速处理一天的工作内容】
果然还是要牺牲自我成全工作。
段小飞装模作样地低头盯了一会后，感觉睡意又要被勾引出来时，立刻将投资意向书递回给温斐瑜。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一点‘这几张表我看不懂’的发虚感。
“这个项目可投可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