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最是寒,她却大敞衣襟,露出幽深的弧线,身子颤一下便晃动两下。蛮腰用深红的纤带勒成一条线,看得叶纱差点喘不过气来,打算先为她而亡。
“找我有什么事吗?”二夫人一出声,叶纱抖落好几根毛发,嗲嗲的嗓音只适合在床边细语,她却拿它出来当饭吃。
叶纱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生出那么一个灵气脱俗的儿子?
她一声不吭地坐在她们旁边,随她们去聊。
二夫人摸了摸手上的玉戒指道,“白灵啊,不是二娘要说你,你也快到婚嫁的年龄了,就不要再东奔西跑的,一个女孩子家像什么样?都怪你娘死得早,又怪我没好好教导你,让你变成这副德行,我看改日还是帮你找个婆家算了。”
白灵状似细细地聆听,脑子却想着他处,当她是放屁,反正每次见她总是这几句话。
“我们白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不要老是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这些人一脸的穷酸相,怎么配得上咱们白家。”她一边说一边斜眼瞄像叶纱,她说的那些人是谁再明显不过,一点也不顾及白灵的脸面。
白灵扭头,歉意地朝叶纱点头,毕竟二夫人是长辈,再无礼怎可顶撞?反正叶纱是左耳进右耳出,就当没听见。
又聊了一会儿,两人便起身回房。路上,白灵出声致歉,“我二娘人就是这样,话刻薄了点,你别放心里去。”
“没事,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你二娘和你姑姑感情怎样?”
“老实说,她们在家一直吵,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你从商几年了?”
“两年不到。”
“你大哥呢?”
“他从小便入了商行,很有商业的天分,不过他比较喜欢练武,就只花了三分心力在家业上。”她顿了下又道,“我二哥七年前从商,大概是我们白家最有天分的人了。”
“怎么说?”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就超过我大哥七年的业绩,连我都佩服他,家父打算把家业托付给我二哥。”
“哦。”入商七年,仅三年的时间业绩飞跃,要么他是奇才,要么就有鬼。
叶纱回了房,出发前能把这件事搞定吗?哎。
肩上的伤虽愈合了,却仍隐隐做痛,折腾得她合不上眼,心理又烦闷,想着这里的事,想着五天后的事,想着那红衣刺客的事,还有宁希那边的情况又是如何,这么多烦恼怎么比得上肩上的伤?
不刻,琴音悠然流泻而来,隔着几厢房,听似模糊却又更顺畅,每一个断点被刻意的忽略,每一曲又榛榛缭绕,叶纱起声走出门外,走向琴声的来源处,想来能弹出幽怨味的,应该是白玄夜。
他在对月弹琴,脸仰望着天,眼却无神,空洞到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便再也爬不出来,这种孤寂的感觉她能明白,以前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能用笑来掩饰自己,他也可以用冷漠来掩饰自己。
琴音快要结尾,他却戛然而止。
“为何不弹?”叶纱站在他背后问道。
“情已无可弹。”随即他收琴离去。
“等一下……”叶纱想追上前再问几句,眼一晃,她人居然跑到了屋顶,两脚还悬空着,叶纱惊讶地转头,一道磁性的声音倾泻而来,那人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道叶纱姑娘可否一起赏月?”
他放下叶纱,拍了拍肩角的月光,然后便对月吟诗,“一曲舞断中破天,望襄夜,今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