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了。
她才二十岁,除了那两个糟心的爸妈,以及高考,平时就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把事情想得太坏,顾容什么家庭,她又是什么家庭,差得真的远,与顾容单独一起时,她会想着有差距就努力缩小,但对象变成了顾家的长辈,就忐忑不安了。
“别想太多。”顾容说道,看穿这人的心事。
然而许念无法做到不想,想太多的后果就是十一二点的时候,狠狠地去感受对方的存在,这次连床都没上。顾容到最后都有点脱力了,前面是冰冷的墙壁,后面是温热的躯体……
许念亲了下她的后颈,埋在她耳畔喊她的名字。
结束后,顾容堵住了这张略显聒噪的嘴。
某人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耳根。
七夕过后,许念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许母和许成良没再出现过。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没完没了直到解决为止,可就是这么重拿轻放没了声儿。周六轮休,白天去水上世界玩,晚上,许念接到许奶奶的电话,知道了这些人不再来的原因——许成良的病情恶化了,无暇顾及其它事。
许奶奶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许成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接受不了,即便这个儿子常年在外不顾家。
许念素来明理,许爷爷许奶奶这些年可没有对不起她,相反,两位老人对她跟对其他晚辈一样好,只不过他们住在县城,许念大爷家,所以平时少有见面。她安慰了许奶奶一番,许奶奶亦是明事理的人,没求她去见许成良一面。
第二天下班,许念谁都没告诉,自个儿买水果去医院看望许成良。这个对她有所谓生恩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形同枯槁,病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望见她进来了,灰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激动的神情。
病房里还有齐永明在,他朝许念点点头。
床头放着一份打开的文件,上面有遗产等字眼。
许念放下水果,象征性坐了两分钟,起身。
“还有事,我先走了。”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许成良说不出话,转头望望齐成明。齐成明送她出去,走到医院大门口,他递来一张名片,委婉说“过阵子……可能用得上。”
当着他的面,许念收下名片,等走远了,把东西扔进垃圾桶。
要不是许奶奶,她绝对不会来。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要把剩下的一二过好,就别给自己添堵,如此已经仁至义尽,这些人要是还有脸,就不会再来找她。
不知道是这次探望起了作用,还是那两位突然良心发现,之后果然没再来找。
一切变回原样,每天准时上下班,其余时间回家看书学习,遛遛狗,两到四天放纵一晚,如意得许念都把西餐厅的事抛之脑后。
翌日下午上班,她迎来了一个出手阔绰的顾客,对方保养得不错,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其实已经六十多了,姓孙,季雅叫她孙太太,她俩是熟人。孙太太一口气扫了十三件货,结账的时候许念看着那一串数字人都飘忽了,百分之二的提成,这一天的收入都快赶上对门婶子半个月的工资了。
孙太太买这些东西是要送给家里的小辈,她人和善且慈祥,结了帐便在店里坐着休息,期间打了个电话。
约莫半个小时,顾母同几个衣着不菲的同龄人进来,孙太太笑着喊她们。
瞧见孙太太旁边的许念,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