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的工作人员把滕庆华扶回房间,江一鸣和钟晟两人趁着人群混乱,低调地离开了。
他们两人与离开滕庆华房间的酒店人员擦肩而过,在门快要带上的时候,侧身溜了进去。
滕庆华呆滞地坐在床上,整个人虚软地佝偻着背,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江一鸣和钟晟刚一走到滕庆华身边,胖子导演就像是受惊似的,猛地跳起来:“别过来!别过来!”
“是我。”江一鸣拉了两把椅子坐下来,沉着眼眸看向他。
滕庆华保持着惊恐紧绷的状态好几秒,才渐渐缓下来。
他看清是江一鸣坐在自己面前,顿时眼泪叭叭叭往下掉:“怎么办啊?是他,肯定是他!是马梦起!他贴着我说他不要我命,但他明明就是要我命,他要我……”
胖子导演情绪激动,语无伦次,江一鸣拧着眉看,抽了几张餐巾纸递过去,打断道:“擦擦。”
滕庆华打了一声哭嗝,下意识愣愣地接过纸巾,抹掉了眼泪和鼻涕,委屈又彷徨又慌张地看着江一鸣。
“之前教你念天尊宝号呢?”江一鸣问他。
滕庆华顿了顿,半晌发出一个极细的气音:“……忘了。”
那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记得念什么天尊宝号咒语的?他都快吓尿了。
胖子导演羞愧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那会儿脑子里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何况他总想着,回酒店后就安全了,以后在片场上总是有江一鸣的,应该没事。
江一鸣无言看着他,虽然能理解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容易慌张失措,但是事关保护自己性命都能忘记,要是全靠他,他难道还能贴身不离地守着么?
“刚才你看见了什么?完完整整和我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漏。”江一鸣说道。
滕庆华点点头,保证自己绝不会漏一个字,他说道:“是这样的,我去咖啡厅里休息,点了杯咖啡……”
他开始回忆,果真是一个细节都没漏下。
“我让他尘归尘土归土,该去哪儿去哪儿,他一下子冲到我面前,说他该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他说他不恨我,只想和我做一个交易,他说完,手指就往我胸口上戳……”滕庆华话一顿,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脱掉上身的汗衫,露出光|裸的胸膛。
就见他胸口处,有一道显眼的黑色指印,像是本就存在在肌肤上的一样。
滕庆华蓦地瞪大眼,惊慌地去擦,那一片皮肤都被擦得通红,也没见那指印有多少变化。
江一鸣半眯起眼,说道:“别擦了,擦不掉。”
滕庆华连忙看向江一鸣:“这个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就生在我胸口上了?怎么会擦也擦不掉?它……”
“首先,这叫阴媒,媒是媒介的媒,不是媒妁的媒。”江一鸣说道,“其次,这个你不必紧张,当是他给你盖了个章,这个印记本身没有伤害。”
“那他……他会循着这个印记找上我吗?”滕庆华连忙问道。
“就算没有这个印记,他不照样找到你了?”江一鸣反问。
滕庆华一噎,是这样没错。
江一鸣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忽然问道:“马梦起是在咖啡厅里等你?”
滕庆华犹豫地点头,不确定地回道:“……应该是吧?”
“你漏了什么没有告诉我?”江一鸣眯起眼,这不对。
马梦起不可能预知滕庆华会去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