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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有趣
    傍晚的秋风比起来时更冷了,卫初宴儿时中过剧毒,这些年来,身体虽然渐渐调养过来,但也算不上大好,在街边立了一会儿,便有些不适。她因此加快了脚步,匆匆走过茶楼时,正巧与一团火焰撞在了一起。

    自然不会是真的火焰了,那实则是个年轻的、穿浅色红裙的姑娘,大约是被卫初宴撞疼了,她抬眸望了过来,明明是面无表情的,却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冷来。

    卫初宴心下一惊,捂住肩膀后退一步,还未出声,双臂便是一痛,她转头一看,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两名女子,将她钳住,正一脸杀气地看向她,似乎是眼前这个姑娘的仆从。

    仿佛是此时才看清了卫初宴的面容,那姑娘眼底适当流露出一丝惊讶,她挥挥手,制住卫初宴的这两名女子犹豫地道:“主人?”,那姑娘再一挥手,低低说了声“无妨”,示意她们放开。

    那两名仆从于是放开了卫初宴,默默地隐回了主子的身后。

    “你是茶摊那个说书的?”

    道路两旁种满了枫树,这时正是开的最盛的时候,那姑娘就站在树下,却半点未被这艳丽的颜色压下去,反而有股比这满树的火红还耀眼的感觉,卫初宴看着她,觉得眼睛被灼了一下,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早些时候——就是还没有入秋的时候——她在一个小茶摊给人说些小故事以赚钱维生,看这人的神情,大约是见过她的。

    不过,卫初宴又很认真地纠正道:“是讲故事、也聊天,但是并不是说书。”

    讲的都是她现编的一些故事,或是她来长安时的见闻,和说书人有些区别。况且银钱还在其次,她是听从了世叔的建议,去市井锻炼口才的。吴翩大约想将她往御史培养,不满于她的口舌,遂让她多练练。

    须知,御史都得是能言善辩的。但是卫初宴从前只会埋头苦读,会的多,说的却少,故有此一举,也算是一种锤炼了。

    那姑娘嗤笑一声,有股逼人的气势:“有甚区别?不过都是玩弄口舌而已。”她虽是这样说,看起来很不屑的模样,但是目光一直落在卫初宴身上,触及女人清澈而温和的眼神时,语气便放缓了:“但你讲的故事都很有趣,我很喜欢。”

    卫初宴闻言莞尔,还真是个常客,可她为何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无?这样的一个人,只要是见过,便不可能会忘记才是。

    她自然不知道,那时她在茶摊,这姑娘却是在一旁的高楼上的,两人未打过照面。而且有几次,这人还见到了她的窘事,却也并未伸手帮忙的,莫说帮忙,听了她许多的故事,这人还从未给过银钱,放在旁人眼里,约莫是很过分了。

    然而卫初宴脾气好,即便是知道了,大约也是不在意的。

    虽则是“熟人”,但她没忘记自己撞到了人,虽然这人看起来不追究了,初宴还是轻言细语地同她道歉,然而同预想中的不追究不同,这姑娘听她说罢,又神色莫名地打量她半晌,最后将她往茶楼带了。

    道是要让她讲个故事赔罪。

    一个故事是不够的,两个故事才堪堪换来自由。一盏茶的功夫,初宴与这人熟识起来,知她姓赵,和卫初宴这个外来户不同,乃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家中约莫很有些权势,初宴却并未深究,也未敢深究。

    “赵”是天家的姓,这位赵姑娘衣着华贵,谈吐不俗,身旁又有厉害奴仆跟随,想必是哪位宗室女吧。

    卫初宴想要借势,眼光在朝堂,却并不愿与这类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深交,她还记得方才第一眼所看到的、这位赵姑娘眼中的寒冷,那是久居上位的、甚至可以与她的外祖相媲美的寒冷,她此时并看不透这人,自是避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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