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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救治
   这间画舫本就是供恩客们游玩取乐之用,有时还办个小型的赏乐活动,因此很是宽敞。因着是花魁的缘故,袁柳儿独占了一间房,她将人带回房中,也有些庆幸,还好今日在这里的只她们主仆和几名船工而已。船工那边好说,都是楼里的人,吩咐一声,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是……

    “只是你这伤口也太吓人了些,怕是血都要流干了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才能活下来的,但我也不敢差人去请大夫。你也说了,自己是朝中官员,那还能被刺杀,可见对方是很可怕的,我不敢招惹他们,不敢暴露什么,你也要理解我。”

    本来是有过找大夫的念头的,然而船工很快跟她说附近有些小船在划来划去,看样子就是在寻找这位被她救上来的大人。这些人此时还只是在江中搜寻,等到水里找不到了,恐怕也会上船来搜,她们这一片就几艘画舫,今日若是躲开了,来日对方也有办法查出是何人,因此不能躲,反而还要留在这里,以前的习惯是什么样,现在就要怎么样。

    对昏迷中的人说着话,袁柳儿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她这时心慌,一定要做些什么来缓解。说了几句,丫鬟拿了金疮药过来了,袁柳儿掀开被子,给卫初宴上了药,也不敢多看,即便先前已清理过了,没有那么多的血污,可是褪去血污之后,那一道伤口反而更清晰了,莫说是肉了,筋都断了,卷曲地冒着,袁柳儿也是忍着害怕给她上药。

    “这药是一位统领送给我的,听说是很好的药,我手上也只有这半瓶,这次给你用了,你若是能好起来,那便最好,如果不行,也对不住了。”

    说了几句,袁柳儿也不敢离开,就在这里守着,手上抓着那方小小的印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抓的紧紧。

    “多谢……”

    正自担忧,床上的人却又轻轻地道了声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许是那药太烈,把人疼醒了吧?可是她真的疼吗?袁柳儿好奇地观察了卫初宴一会儿,见她双目禁闭地躺在那里,面容十分平静,好似又睡着了,一时也觉得厉害。

    这个人,她不知道疼的吗?

    而如果袁柳儿这时掀开卫初宴的衣衫往她背上摸一下,便一定不会这样想了。此刻,在那薄薄的一层被子下,卫初宴的背上已湿透了,也不知道在忍受着多么剧烈的痛苦。

    而就在卫初宴与地府擦肩而过的这一日,相隔半城的宫中,万太后却忽然毒发,来回吐了三次黑血,眼见着,要不行了。

    赵寂几乎失去了理智,在宫中发了好大的火:“早晨不是好好的吗?母后当时还能在花园散步,怎么到了下午便这样了?是你们这群奴才冲撞了太后?”

    “寂儿……”

    赵寂连宫人带医者全数骂了一遍,跪在太后床前时,却是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只是她现在已长大了,即使极力收敛身上的戾气,仍有难以言说的威严感,一旁陪着的那些宫人皆都战战兢兢的,也只有太后,还能丝毫不受陛下的气势影响了。

    说到底,在万太后眼里,赵寂无论变成什么样,也都还是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娇软的小女孩而已。是需要被保护的,需要教导的孩子。可是现在她保护不了寂了,也教导不了寂了。

    万太后不住地流着泪,枯败到了极点的身体瘦弱极了,覆在赵寂脸上的手,也干瘦如柴:“母后这是大限已至,别迁怒于他们。”

    “母后……”赵寂心中痛极,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听母后的……”万太后勉强说道:“寂儿,你……戾气太重……这……这不好。以后没母后看着你,你也要端正严肃,要……警惕……谨慎,要……通达明理……体、体恤百姓。”

    赵寂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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