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汽车灯光从小红楼方向过来,停在宿舍楼外的路上片刻后,再驶向更浓的夜色里,直
到看不到半点灯光了,林蚕蚕才回到被窝里躺下。
原本林蚕蚕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经大
亮。
隔壁床铺盖已经叠得整整齐齐,桌上放上饭盒和馒头,应该是林荷花去食堂吃过早饭后
给林蚕蚕打的,林蚕蚕赶紧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后,开始的新一天的忙碌。
胡英姿要上调的事,外头还只是传的流言,但是林蚕蚕这里,已经从胡英姿那里知道,
这次上调的事情,叭九不离十,只等调令了。
至于谁当主席,对林蚕蚕来说不重要,因为胡英姿把她交给了老厂长,有老厂长撑腰,只要
林蚕蚕不犯蠢,厂里没人能动得了她。
没有爱情拖后腿,林蚕蚕真正雷厉风行的一面,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了全体职工面前。
做足宣传工作后,林蚕蚕牵头讨论开会决议,建立了岗位责任制,推行交接班制,一项
项微小却影响重大的决策,一点点地改变着整个三零二六的面貌。
抓卫生搞试点,整顿仓库管理,甚至还成立了专门的卫生工作小组,一时间好些车间工
人怨声载道,纷纷向上头领导反应情况。
就连已经把工作交接出去,准备前往京市的肖玉珍都被人找了。这次调动,魏敢没有强制决定肖玉珍的去向,他给了选择权给她,最终肖玉珍还是不愿
意回沪市,而是选择去京市。
“肖工,林主任是您儿媳妇,有些话咱们也不好说,要不您去劝劝吧。”来的是几个代
表,有普通职工,也有几个没什么权利的基层干部。
肖玉珍嘴里发苦,林蚕蚕这样的儿媳妇,她可不敢去指点什么,万一她跟魏敢告一状,
怕是京市她都去不了,得换个山旮旯里呆着。
“她这些举措也是为了厂里好,环境改善好了,大家不就能更舒心地工作了吗?”肖玉珍
笑着打哈哈。
“现在厂里生产任务那么重,搞那个三超一合格的是她,现在要求放下生产先整顿的也
是她,您说说,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有职工拍着大腿,一脸气愤地问。
肖玉珍只是笑笑,不附和。
“就是,上班一天已经累得够呛了,她居然还要求我们把机器上的污垢擦干净,要求全
车间一眼望得通,地上不能有油污,她怕是办公室坐久了,不知车间疾苦了她!”说话的
是个小干部。
“可不是,咱们厂投产这么么年,不都是这样过来了,就她事多,老厂长也跟着她胡
闹!再这样下去,职工同志们就都要受不了了!”
“肖工,您帮着劝劝吧,她一个工会干部,手实在是伸得太长了!”
“就是就是!”
……
好说歹说把这些人送走,肖玉珍犹豫了十来分钟,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林蚕蚕谈一谈。
结果去工会没有找到林蚕蚕,在车间里找到了她,看着林蚕蚕拿着废砂轮蘸着水一点点
地擦那些顽固污渍,肖玉珍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
“肖工?”林蚕蚕没注意到肖玉珍来了,还是车间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