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静得可怕,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包括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风浪的吴立军,也吓得惊出了一身汗。
向双艳就更不必说了,整张脸都雪白雪白的,这事是她多嘴捅出去的,如果这孩子真喝农药死了,她身上就背上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好在林蚕蚕反应够快,办公室里的人下意识地看向林蚕蚕。
林蚕蚕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孙大军从椅子上翻下来,爬过来抱住地上的母子俩,小女孩也扑过来,一家四口在一起,抱头痛哭。
这一家人,可怜是真的可怜,可恨也是真的可恨。
抱头痛哭的是孙大军和他妻子,还有那个被吓到的小女孩子,那个岁上的男孩子,被母亲抱在怀里,目光恨意翻涌,直直地盯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林蚕蚕。
“你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你们家不合格就是不合格,死了,厂里顶多出一笔丧葬费而已。”林蚕蚕嗓音清冷,冷酷无情。
她这话一出来,别说地上躺着的一家四口,就是其余人,都觉得林蚕蚕有些过分了。
可没有人知道,林蚕蚕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在颤抖。
“姓林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一直沉默着,由着妻儿出头的孙大军终于开了口,他鼓着一双眼睛愤慨地盯着林蚕蚕,看那模样,恨不得把林蚕蚕生吞了去。
吴立军叹了口气,赶紧出来打圆场,他也生气,但生气能怎么办,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不能因为打老鼠伤了玉瓶儿。
孙家这一家人,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豁出去的了,反倒是工会处处有着顾忌,吴立军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欺人太甚?”林蚕蚕反问,“是你喝酒出意外损毁了厂集体财产后,又致使自己残疾,拖累一家人,厂里替你安置妻儿欺人太甚,还是这么些年,你都不是厂职工,厂里还对你们家多番照是欺人太甚?”
这话说出来,孙大军整个脸是又白又红,难堪到了极致。
本来要打圆场的吴立军也叹了口气,孙大军出事以来,厂里对他们一家实在是多有照顾,当初孙大军截肢没钱,还是厂里垫付的,现在都成了笔烂账了。
因为他们家有两个孩子,回到老家去,孩子上学是个大问题,大军媳妇本来又在厂里干着临时工,厂里也没说让他们搬,厂子弟学校给孩子减免了学费,以前分给孙大军的房子也一直没有收回来。
每回厂里发福利,什么时候落下过孙家,很多时候还是胡英姿和吴立军他们这几们领导亲自过去送东西慰问的。
现在为了劳保的事,就闹上门来,他好说歹说听不进去,现在更是直接拿性命相逼,是真的有点让人寒心。
“一个男人,自己不敢冒头,干什么都支使着女人孩子来,你是不是还觉得很光荣!”林蚕蚕说话可是毫不留情,看孙大军那样子,围观的人真怕他生生被气厥过去。
大家这时候也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来,孙大军一家是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孙大军自己贪杯出事,他们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是不是厂里把你们一家子捧得太高了,就可以不拿厂里的规章制度当回事了?”林蚕蚕冷着脸继续问。
孙大军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周志显从门口挤进来,把他拿到的档案资料递给林蚕蚕,看到那资料后,孙大军夫妻的脸色都变得灰败起来。
林蚕蚕翻看过后,脸上的冷色愈浓,昨天审核文件上其实写了一些孙大军家和情况,但林蚕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