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处理掉,大概就是把尸体削成一片一片,然后拿化学药品腐蚀掉最后冲进厕所的下水道。
“不用……我自己来处理。”
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为我准备好今天的点心后就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去——似乎贫民街的生活教会了她察言观色,我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过问。
整个狭小的档案室只剩下了我和这副黑色的棺木。银自觉地离开了,脑无又蹲在了门外守门。
我站在沉闷的、安静的、无声无息的棺木旁边,然后将棺盖推开。昏黄暗淡的光线斜斜地照射了进去,照在了纯白的百合花上,里面铺满了白色的百合花,所有的花朵安静地、紧密地簇拥着一个人。
我认识这个人。他就是昨天的那个男人,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又用充满着莫名的期待和难过的眼神看着我。
可现在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我盯着他过分平静的脸庞注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我还没有问他的名字。
所有人将他称之为彭格列十代目、黑手党的教父,可是在这个光环之下,他又是谁呢?他的名字是什么呢?我应该知道的,可我现在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伸出手,拾起摆放在棺木里的一朵百合花,然后将其轻轻地放进对方交叠的双手之间。
我碰到了他的手。
“……”我自顾自地张开口,声音轻得飘散在了空气中,“你的手,也好冷啊。”
我把彭格列十代目的棺木连同他的尸体一起放在了这里。
森鸥外知道我的行为,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一次无意间提了起来,他用一种天气转凉要记得多穿衣服的轻柔而温和的口吻提醒我说:“尸体这种东西,如果不仔细处理的话很容易发臭,请多加小心。”
“如果厌倦了,也不要随便丢掉哦,”森鸥外对我微笑,“就算只是尸体,说不定也是重要的筹码。”
“臭掉就臭掉吧,”我说,“烂也只能烂在我的手里。”
森鸥外不说话了。
然而几天后,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原本窝在沙发上看织田作之助拿来练笔的作品,正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砰”的一道声音从棺木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响起的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试探性的敲打着。
我合上书,面无表情地望了过去,随后从沙发枕头下面掏出一把手.枪,又从矮桌下面抽出一把匕首别在短裤后腰上,一边端着枪一边朝那边走了过去。
在我停在棺木旁边的同一时间,黑色的棺盖也被人从里面略显吃力地、缓慢地挪开了。
白色的烟雾从里面溢了出来,遮挡了里面的情景。一片白雾中,我清晰地辨认出有个身形娇小的人从里面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在对方刚刚支起上半身的一瞬间,我就毫不留情地抬腿踹了过去,一脚踩在对方的胸膛上,将其摁倒在了原来的位置。
“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咳、咳咳咳咳——”
“等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年轻的声音啊,年纪小的男孩子吧?
我居高临下地一脚踩住对方,同时用枪指着他的额头,言简意赅地说:“你很吵。”
白雾很快就散开了。
此时此刻,我才看清楚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男孩子是什么模样——很眼熟,同样的棕发棕瞳,同样的亚洲人的面孔,长相清秀,只不过看上去小得多,气质也不太对劲,特别是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