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后的弟子,相较于之前所收,老师往往会对他倾其所有,将毕生的本事都交与于他
因此,关门弟子大多都会成为老师的衣钵传人,不仅是老师最为疼爱重视,关爱照顾,在众位弟子中地位也最为特殊。
自穆寻执掌岱殊起所曾教授过的学生难以计数,可以说,只要是曾在书院读过书,听过穆寻的课的,都是他的学道弟子,在外称呼穆寻一声“老师”也不会被嘲笑。
而曾入学天乾堂的学子们,因受穆寻指教最多,按学界的传统,便可称自己为穆寻的入门弟子。
当今仕林还有两位名士与岱殊齐名,这二人尊崇“达则兼济天下”,追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他们广招学生,传授本道,收徒也严守规矩,但凡收徒便要行拜师礼广而告之,再从这些拜了师的入门弟子选人收为入室弟子,进而再择嫡传。
一年年累积下来,他们的弟子门生可以说是遍布朝廷上下,而被有些人戏称一句“某党”。
但人人皆知,穆寻与他人最大的不同有两点,一是穆寻不在官场,二是穆寻只收嫡传。
不在官场,“穆党”就成不了气候,只收嫡传,如今的“穆党”便仅有六人。
也许便是这少才稀贵,读书人提到穆寻的弟子们,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叹上一句,难怪呢,他毕竟是穆寻的嫡传弟子啊,可见这一身份是多么的受人追捧。
可现在,萧行简却说,今日这个小孩子不仅成功拜入穆寻门下,还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
所有人都紧张地把目光投向穆寻,等待他的回答,毕竟身份的不同决定了他们今后要如何对待斐玉。
那心存奢望的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萧行简根本刚刚回来没多久,甚至很可能是一入山门就朝文庙里赶过来,怎么就知道穆寻的想法呢,就算是之前师徒间有谈及这个问题,说不准最近穆寻的想法就变了呢?
穆寻好像没想到萧行简会突然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而同样吃惊于这个消息的斐玉敏锐的发现,比起刚才,穆寻的脸色居然缓和了许多。
就在斐玉满脑子问号的时候,穆寻缓缓开口了。
“行简说的不错,”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按住站在他身边的斐玉的肩膀,视线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学生,又对众位教谕颔首。
“老朽如今已五十又七,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近些年来总觉神劳形瘁,精力不佳,虽无大病,却小病不断,早有关门的打算啦,如今机缘巧合,能得这一璞玉雕琢打磨,以传我道,当真是幸甚快哉!”
众人又是惊愕。
怎么听穆寻话里的意思,他可能连讲学也不举行了呢?
这下,尚能保持平静的教谕们也纷纷端不住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就上前一步,却被穆寻伸手拦住。
穆寻转而向萧行简道:“行简,这这几天我就把你师弟交到你手上了,带着他好好熟悉,莫要与斐玉这孩子随意玩笑了。”
再摸摸斐玉的脑袋,低声道:“莫要害怕,你师兄是个好的,他会护着你的,为师还有些急事,先走一步了。”
说罢冲书院教谕点点头,带上一干执事,一行人疾步走出去。
萧行简立刻弓腰行送礼,斐玉也跟着他有样学样,在场的学生们同样如此。
山长与众位教谕陆续踏出门栏后,斐玉敏感的察觉到人们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不知为何,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居然也有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