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来简直要吐血,兜手一甩把存储卡往大马路上扔了出去。
周之末急忙冲上去想接住。
“喂你疯啦!”魏来一把薅住他往回一扯。
周之末撞在魏来的胸膛,一辆呼啸的兰博基尼几乎贴着他的腰线疾驰而去。
存储卡在车轮的倾轧下成了碎片。
砰砰作响的声音撞向耳膜,不知是谁的心跳。
小猫突然喵呜喵呜叫起来,打破了这一片死寂。
周之末把猫从车上抱下来。
“刚才…谢谢。”
“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送你。”
周之末摇摇头:“不用了。我把它安顿好,就走了。”
“走?你要回北京?我记得你家好像就在上海吧,过年都不多住几天啊?”
“下次开车前,记得检查一下。”周之末答非所问。
魏来愣了愣,周之末已经抱着猫沿着马路牙子走了。背影被路灯拉得纤长而单薄。
魏来突然想起来,刚才周之末靠在他身上,他一低头刚好看到那领口里被路灯照得苍白的皮肤,透着几处青紫。
还有,他拽周之末胳膊的时候,周之末似乎吃痛缩了一下。
难不成这小子又跟人打架了?
还是……秦厉有什么特殊癖好?
又或者,他跟秦厉闹掰了?自己跑出来了?秦氏兄弟早年在澳埠经营赌场发家,商业触角伸至金融、地产、船务等行业,97年后北上发展文娱产业,根基扎在港城,黑道背景深厚。难怪周之末不敢回去。
那他现在能去哪?
魏来跳上车,沿着周之末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打了通电话给一个朋友,申城这边手眼通天的地头蛇,通过他,很快查到周之末老家的地址。
从繁华的外滩一路开到这里,仿佛从天堂堕入了地狱。这简直是城市边缘被遗忘的地方。
破烂的房子鱼鳞似的排列在老旧的街道,歪歪斜斜的水泥电线杆上贴满了牛皮癣广告,小路两边堆成山的垃圾把墙面熏得黑黄。
魏来沿着七拐八拐的羊肠弄堂走了大半个小时,简直要迷失在这迷宫般的贫民窟里。
所幸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个人叉着脚丫子躺在拐角破棉絮堆里,魏来拍醒他,用一百块打听到了周之末家的具体位置。
他走进一条更深的胡同。这里比外面干净了不少,却更阴冷,几乎没什么活人气。
只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窗户上人影攒动。看来周之末家里来了不少拜年的。
也对,草窝里飞出只金凤凰,是都该来攀攀亲戚。
魏来刚要走过去,只听屋里一声巨响,柜子之类的东西砸在地上一阵乒零乓啷夹杂着喵嗷几声尖叫,一只小猫从屋里蹿出,紧接着一个人也飞快地冲了出来,猫跳进那人怀里,那人拔腿就跑消失在了胡同拐角。
“操!快追!别让那小子跑了!”
一群男人从屋里涌出来,朝那人跑的方向追去,少说有七八个。
魏来冲到门口一看,屋里根本不像有人住的,空落落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地的烟头。
“姓周的你给老子站住!”不远处传来骂声。
“姓周的你给老子站住!”不远处传来骂声。
刚才那人真是周之末!
魏来赶紧追上去,弄堂里没有路灯黑漆漆一片,那些人仿佛阴沟里的老鼠钻进了下水道,难寻踪迹,魏来只能靠声音辨别方向,可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