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问：“你推荐他？去年《打狗》那事，他对你可不地道啊。”
魏来道：“我们现在是合伙人，我当然是奔着电影收益最大化来考虑。”
滕子牛对魏来生出兴趣：“可你们是竞争对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做？”
魏来道：“我从不认为我们是对手。个体之间当然会有竞争，可群体口碑一坏，我们哪个能独善其身？什么流量小鲜肉，都不过是被卷在浪潮里的人。我们能做的，顶多就是让这个词的含义，不要像现在这么恶劣。”
管嘉柏最佩服魏来的一点，就是他总能把逼装得这么圆润饱满荡气回肠。
滕子牛的眼中果然现出赞赏之色。
一个人的演技是可以打磨出来的，胸襟和眼界却不行。
这一刻他甚至为魏来没能演成自己的戏感到一丝遗憾，甚至想最后争取一下：“那你更应该把握机会身体力行，不是吗。”
魏来笑了笑：“一个‘流量’决定不了电影的质量和票房，内容才可以。编剧，导演，才决定着一部作品的dna。我算不上一个好演员，可我一定是个好投资人。”
管嘉柏适时递上合同。
滕子牛长叹一口气：“其实这行从来不缺好演员，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成熟的体系能让这些人适得其所。”
他低头看那合同：“德-方，名字取得不错。我很期待将来有一天，能跟你们德方系的演员合作。”
“谢谢滕导。”
“周之末！这就是魏来重新考虑的结果？这就是你给他当保姆司机的成果？”
樊若湄把手机怼到周之末眼前，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摘出来一巴掌pia在那新闻标题上。
滕子牛筹拍新片《大江东去》 与魏来餐厅热聊疑将合作
周之末没太大反应：“对啊，是个人都会选滕子牛。”
“你！”樊若湄正要发火，突然进来一个电话。
她接起来，面上表情变了又变。挂了电话还没缓过劲，一屁股坐下来，看了一眼周之末：“他签了。”
周之末倒很淡定：“签了《大江东去》？这么快。”
樊若湄一脸不可置信：“他签了《兰妖扣》。”
“什么！？”这下周之末再也淡定不了了。
樊若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秦厉算一代枭雄吧，魏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吧，怎么一个两个都脑子进水净做些亏本的买卖？大概周之末真的是命里该火吧。
“臭小子，真不知你走的是什么狗屎运。”
周之末全然没注意樊若湄说什么，兀自坐那出神。
他签了。
他为什么要签。
他明知道我是要拿他当跳板。
他想过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多少套方案对付他榨取他的价值吗。
他会吃亏的。
不对，他才不会吃亏。
对付找上门炒作的钟晴，他可以不动声色拉我做垫背，既杀鸡儆猴给了个下马威，又借千宜修理了钟晴，一箭双雕连消带打，他本事大着呢，根本不需要别人担心他会不会吃亏。
对，我干嘛要担心他会不会吃亏。
魏！来！
我操你奶奶的腿！！！
一大清早，唐艺森的咆哮响彻整栋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