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萧沐还没过来,忽然有旁人进了院子, 让他好生梳洗一番, 然后去养心殿。
圣上驾崩了, 他作为皇孙,要去殿里哭一哭。
若是以前,皇爷爷没了,他许是能哭出来的, 但是现在萧翎羽知道将自己留在皇宫里就是皇爷爷的主意后,便是一滴眼泪也没有了。
灵柩中的圣上要在殡宫中待一个月,而各封地的藩王会在此期间来上京奔丧。
素溪问沉歌“宁王也会来奔丧吗?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沉歌却望着外面, 叹了口气。
宁王确实来奔丧了,彼时他刚打了胜仗,听闻圣上驾崩, 连王府都没有回便往上京赶来了。可是到了京城,却被拒之城外,理由是他带了军队过来, 有图谋不轨的嫌疑。
宁王最终没能奔丧, 也没能接回萧翎羽,他带着军队在城外驻扎了十天, 城内城外的俱是一度很紧张, 宁王很想攻打进城, 质问太子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但又怕真的攻进城去,萧翎羽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第十一天,宁王拔营回北宁,他回头看了京城最后一眼下一次来,他便要做这里面的主人。
萧翎羽在宫里盼了十几天,没有盼来宁王来接自己,却有一个贱兮兮的太监过来冷嘲热讽道“世子不必等了,宁王已经打道回府了,连城门都没能进来呢……”
萧沐这几日都被太子关在房间里不能出来,今日好不容易跑出来,刚一进来便听到这种话,当即便冲过去,一脚将那个太监踹倒在地“就你长嘴了是吧?”
那太监刚被后面萧沐踹得趴在地上,眼前一黑,萧翎羽竟也是一脚踹在了他的嘴巴上。
那太监当即被踹掉了两颗门牙。
“滚!”萧沐厌恶道。
那太监立即捂着满嘴的血,爬起来赶紧跑了。
“我父王真的回去了?”萧翎羽问萧沐。
萧沐扶了扶腰,愧疚道“不知道我父王是怎么想的,没让你父王进城。我想去劝我父王,结果被打了一顿,现在腰还疼呢。”
“你何必跟你父王过不去?”萧翎羽瞥了一眼他的腰,想到这几日他都没有过来住,应该便是被打完关起来了。“不好好养伤,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唉,想过来同你说点事。”萧沐勾着萧翎羽的肩膀,两人进屋里说话去了。
素溪原本也和萧翎羽一样期待着,以为宁王会来接他们回去,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
“沉歌,宁王已经走了,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素溪忧心忡忡地说。
沉歌看着消瘦许多的素溪,对她有些心疼“能回去的,宁王不会把世子丢在这里不管的,只是我们要吃些苦罢了。”
素溪听到沉歌这样说,心中不由安稳许多“我不怕吃苦的,只要能回去就行。”
“一定会的,所以我们要坚持等到那一天。”沉歌小声说道,“如今陛下驾崩,太子很快就会继位成为新皇。太子一直忌惮宁王,所以待他登基,一定会打压宁王,我们的处境也会更糟糕,你一定要小心。”
素溪有些恐惧“会比现在还糟糕吗?”
“会。”
而沉歌说的这些话,也正是萧沐对萧翎羽说的“我父王想来是对你父王有偏见,待过几日他继承了皇位,怕是又不知道会对你父王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萧翎羽笃信道“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