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长眼。”
也不知说的是谁。
“你说我?”苏小鼎不干了,干脆停下来,转头看向他,还指着自己眼睛,“我这是没长眼?”
明亮的杏眼,柔而不屈的线条。
他看一眼,“长了,还挺好看的。”
和没长也差不多。
苏小鼎满意了,“这不就是了?咱刚说到哪儿了?”
“说我审美不行,你刚睡醒,丑得不行都看上了。”方骏说得毫无波澜,自觉脸皮又厚了一寸。
“对!”她还能点头,“你确实不行。”
方骏懒得和醉鬼计较,眼见到店门口了,“能看得清开门不?”
苏小鼎突然露出一个那样的笑来,叫了一声,“方骏。”
他有点儿不妙的预感,嗯了一声。
她指指店铺楼上,“上楼喝个茶呗?”
方骏僵了一秒,低头看她。她手巴着他肩膀,“我今天失恋了,有点伤心,你陪陪我。”
他没立刻回答,脑子里浆成一团。明明知道是谎言,是个女骗子,但心旌动摇。她一定在打鬼主意,心心念念只有五万块的保证金。她根本看不到眼前的他,也对过去没有任何回忆。甚至,她对路天平都比他要熟悉更多。
“走嘛。”苏小鼎突然就红了眼圈,“我这人没什么朋友的,想找个人说说话也没有。现在就你对我好——”
明明,刚还在嫌他刻薄她。
可细细白白的胳膊,蛇一样的缠上来了。
“你保证不把我说的话告诉别人,我就什么都跟你说。”
向垣是情场浪子,不知处过多少女朋友。他曾说过,女人就是这世上最好的骗子,说瞎话完全不睁眼的。他就是被他老婆这一套给搞到手。他也曾语重心长地说过,“骏,要是有天哪个女人能对着你的眼睛还说谎话,那你就完蛋了。”
方骏在苏小鼎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纠结的脸,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可他也知道,只要上楼,他和她也彻底完蛋了。那点儿为难,带了些莫名念想的舍不得,看着她左右为难的故意,全在此刻分崩离析。
她确实不记得他了,彻彻底底。他又何苦?
他艰难地扯开她的胳膊,哑着声音,“苏小鼎,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小鼎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赌,赌他会不会。
反正路天平那边不能再用,恐怕露馅得也差不多了;和小六哥的关系估计也保不住了,越拖延下去对她越是不利。
不舍得亲生的孩子,怎么套得住野狼?
她便向他发出了邀请,然后,等着他抉择。
方骏深深地看着她,将她按在墙壁上,捏着她下巴,“你失恋了?”
他低头亲她一口,“路天平是你男朋友?女骗子。”
苏小鼎眨了眨眼睛,没有吭声。
他似乎又有点发狠,咬着她唇不放,“咱们没完。”
说完,他松开她,扬长而去。
苏小鼎立刻收起笑,揉了揉生痛的下巴,有些冷漠地看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呵,男人——
下流的贪图身体,比下流更恶劣的却是身心皆负。
方骏不是君子,他拒绝不是不想,只不过更贪图玩弄她的心而已。